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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唯蓁刚平下的心跳再次剧烈跳动,戳着她每一种情绪交织混合,刺激,羞耻,亢奋,禁忌...
她顿了下,轻轻回答了两个字:
“浴室。”
靳岑焰不说话,笑得又痞又坏,唇也一点一点印在她的额头上,脸上。
她的鹿眼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靳岑焰,无辜又清澈。
盯得靳岑焰突然生出负罪感,他伸手捂住路唯蓁的眼睛,又听见她问:
“岑焰哥,我想再做一次,可以吗?”
-
靳岑焰轻松托着她的臀,将人抱回床上。
露台的门没关,窗帘大敞,风衣裹着浴袍被扔到被子外。
靳岑焰没由得来势汹涌,像是寒天雪地的冬夜里,瞬间燃起的烈火,他吻到哪里,哪里升起一片滚烫。
怎么也扑不灭。
路唯蓁不让他吻别的地方,他没收着劲儿,力气有些过分重了。
路唯蓁的眼尾被刺激地积攒了许多生理性眼泪,靳岑焰俯下身,看着眼泪微微愣神。
上次真正见到路唯蓁的眼泪,还是她二十二岁,大四的寒假。
那天池冽比赛受伤,在郊区的南山别墅休养,那天京北在下暴雪,南山被封,车子开不进去,她抱着饭盒,走了一个小时给池冽送汤,却在出门后,一个人躲到小花圃边偷偷哭了很久。
路唯蓁的到底喜欢池冽多久,靳岑焰也不清楚。
但她有多喜欢池冽,十年前,靳岑焰第一次见她,就能感觉到。
-
那天是立秋,池冽从蓉城转学回来的第一天,朋友们就迫不及待凑到路聿青家,为池冽接风。
靳岑焰下车后顺道在小区旁的CBD给他们买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奶茶店人不算多,就坐了路唯蓁一个顾客。
她手边没奶茶,坐在落地窗后的圆桌边,低头看手机像是在等人。
上午阳光特别好,路唯蓁穿了身红色碎花裙,脖颈修长,身形窈窕,从脸到脚都是白白亮亮的,皮肤比白瓷还干净。
靳岑焰正考虑要不要也请她喝杯奶茶,路聿青和池冽推门进来。
路唯蓁看到池冽立刻就红着脸笑了出来。
靳岑焰想,幸亏他当时没问。
比靳岑焰反应更大的是路聿青,他几乎当场就愣住。
往后一整天,路聿青的眼神就几乎钉死路唯蓁身上,看得池冽分分钟想揍他。
靳岑焰把快要打起来的两人分开,拽着路聿青上了自己家的车。
“你有病吧路聿青。”靳岑焰看着安静如鸡的路聿青,觉得反常,还想多劝两句。
“我怀疑黎唯蓁是我二婶。”
路聿青这一句话瞬间给车上的三个人都干沉默了。
司机从后视镜打量路聿青半天,问:
“少爷,要去医院吗?”
“不用。”路聿青从手机里百度了半天,找了一张八九十年代影星的照片,递到靳岑焰面前,“像不像?”
路聿青指着照片:
“你看她俩这大眼睛,鼻梁骨,还有这小嘴巴,像不像?”
靳岑焰看的第一眼就怔住:“卧槽...好像。”
路聿青把今天光明正大地怼脸“偷拍”的路唯蓁的正面照片,和他二婶的照片P在一起,发给靳岑焰。
他皱了皱眉,沉思:
“就是转世投胎的时间不太对,我二婶是九年前去世的,黎唯蓁今年都十五岁了,投胎虽然能跨越物种,但也不至于投到七岁的小女孩身上吧...”
司机再次求助地看了一眼靳岑焰:
“少爷,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靳岑焰转头很自然地问路聿青,“你京西保送过了吧?”
路聿青:“废话。”
靳岑焰:“我觉得你暂时不要去上大学。”
路聿青:“为什么?”
靳岑焰:“怕你被算命的骗了,成为京西之耻。”
“不可能,十年后,京西必以我为荣。”这种程度的嘲讽对路聿青的自信起不了丝毫打击作用,
“再说了,十五年前,我二婶还怀着我堂妹,总不能给我二叔戴绿帽吧?”
“....所以。”靳岑焰说出了最离谱的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十五年前就抱错了?”
路聿青彻底没话说了。
亲子鉴定结果出来,路家被闹得天翻地覆。
丁薇不能生育,坚定地要将路诗琦留下,不愿换回去。
她家境比陈璐家境好,对路博男事业有助力,这么多年又把路诗琦当成自己亲女儿来养,这对半路母女自然分不开。
路诗琦也有自己的心思。
蓉城亲生父母那里虽然勉强算个小康之家,但比路家差了太多,还重男轻女,她根本不想换回去。
路诗琦享受过路家的顶级资源,知道个中利害,她抱着丁薇哭得不愿撒手:
“妈妈, 能不能不要把我换回去?”
“真的假的又能怎么样?我离不开你的,明明我才是你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呀。”
丁薇和路诗琦甚至强行把这件事怪到路聿青头上,怪他拆散了他们一家。
旁边的路博男看着丁薇和路诗琦也红了眼睛,路诗琦和丁薇性格很像,会服软,会撒娇。他平时再累,回家,她们也会凑到他跟前,端茶倒水说些贴心话,比陈璐那样冷冰冰的犟骨头要让人舒心得多。
从小养到大的,就算是不是亲的,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路博男要两个女儿一起养。
路唯蓁看着眼前戏剧化的一幕,简直太过抽象,她直接拒绝路博男的提议:
“只能二选一,我不接受和抢走我人生的人共享亲情。”
路博男选择养女的那一刻,路唯蓁只觉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心寒到牙齿都在打颤。
从路家出来,路唯蓁一直在发抖。
那时她和路聿青还不算亲,池冽阴沉着脸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终于等到靳岑焰和路聿青临时离开的功夫,池冽按住路唯蓁的后脑,将人搂进怀里。
他重重地揉着路唯蓁柔软的长发,安抚她:
“没事儿啊,路聿青靠不住还有我呢,你都跟我来京北了,我还能不负责?”
靳岑焰没再多看,他十分有分寸的在暗处站了一会儿。
等到两人分开时,路唯蓁已经不再发抖。
-
后来的很多年里,靳岑焰每次看到池冽意气风发地站在领奖台的时候,都特别想问他一句:
还记得你当年说过,要对路唯蓁负责吗?
靳岑焰只见过路唯蓁真正掉过两次眼泪,一次是路聿青护着她,她悄悄偏头擦掉,眼泪不算多。
最伤心的那次还是四年前的冬天,冰天雪地,她悄悄躲起来为池冽掉了很多很多眼泪。
那路唯蓁今天的眼泪算是为他掉的吗?
算是吧。
靳岑焰用指腹碾过路唯蓁眼角的眼泪,重重地吻了下去。
路唯蓁感觉到一点刺痛和酥痒,她偏过头,挣扎几次,靳岑焰缓和下来,她感觉到又能承受了,干脆闭眼。
靳岑焰这一次未免有点太超过,让她的心跳和呼吸一样剧烈。
路唯蓁鼻腔里还残存着刚才那口烟的沉香,感官被无限放大。
干燥的风从窗外吹进来,打在她微湿的额头上,脑海里一丝清明闪过。
她忽然想通,让她上头的根本就不是烟,而是她身上的男人。
-
天色渐暗,房间门被敲响,侍应生送来一套西装。
靳岑焰看了眼时间,六点半,算的刚刚好。
他穿好西装后,又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对橄榄绿袖扣和一只银色腕表戴上。
路唯蓁完全没有任何力气,趴在枕头上小口小口吃着巧克力,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额前。
她眼神在靳岑焰身上扫了好几个来回,肆无忌惮。
男人一穿西装,气质果然会变得完全不同。
路唯蓁第一次对靳岑焰生出了好奇:
“你为什么现在换衣服?”
“九点有个视频会,要见点人。”
靳岑焰转身看了她两秒,走过来俯身咬掉一半巧克力。
“....干嘛抢我巧克力?”路唯蓁抽回手。
靳岑焰没说话,走到一边又戴了副银边眼镜。
眼镜会压制人招摇外放的气质,平添几分斯文,这点在靳岑焰身上也适用。
路唯蓁第一次见他戴眼镜,多看了两眼,泛光的镜片下,还能看到靳岑焰眼里好像带着笑。
她快速把巧克力吃完,翻身放空。
“哎。”路唯蓁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靳岑焰将行李箱扣上。
路唯蓁不好意思回答忧心原因,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很喜欢接吻?”
“还行。”男人音调很懒,耳根红着。
“你跟几个人接过吻?”
“就...你啊。”靳岑焰背过身看了两秒,拧开一瓶水喝了口。
路唯蓁没吭声。
房门被敲响,靳岑焰家里的老司机在门外提醒:
“少爷,时间到了。”
行李箱被立了起来,轮子在大理石上滑了几圈,靳岑焰又听见路唯蓁哀怨地叹了口气:
“哎~”
“....”还让不让人走了?
靳岑焰立在原地,又问:
“到底怎么?”
路唯蓁掀开被子,裹着浴袍赤脚小步跑到靳岑焰跟前,抬眼瞧着他。
她没穿鞋子,额顶刚到他的锁骨。
靳岑焰微微俯下身,配合她的身高:“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话刚说完,就看见路唯蓁应该是踮起了脚,怯怯地嘟着嘴巴凑上来,往他嘴唇上碰了一下:
“那你要早点回来哦。”
一瞬间,靳岑焰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
他整个人都变得很烫。
这是干嘛呢?不带这样约炮的。
怎么还玩起偷亲这一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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