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这个人品行正直,做不来那科举舞弊的无耻事,我就是个操劳的命,就不去养尊处优的享清闲了,还是在朝堂上为国为民操劳吧……”
老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听得陆文山面色铁青:他们这哪儿是在夸奖他,羡慕他,他们分明是在嘲讽他,鄙夷他……
怒气冲冲的看向老大臣们,却见老大臣们相互望了望,意味深长的的道:“再过不久,又要科举了……”
“是的呢,科举那天,咱们把老陆头拉到考场上去吧……”
“让科考的学子们,看看他这个作弊作的名满京城,学子圈的,以他为戒……”
“我看行……”
“我看也行……”
“科考挺重要的,皇上会同意放他这么个人到考场上吗?”
“放心,咱们皇上也和先皇一样,痛恨科举舞弊,有活生生的反面教材出现在考场上,震慑那些考生,考生们想作弊都不敢作弊了,这做法,皇上肯定会同意……”
“言之有理……那事情就这么定了……”
老大臣们说着,纷纷看向陆文山,笑眯眯的道:“老陆头啊,科考那天,我们去你家叫你啊……”
“你年轻时不能入朝为官,年老了,倒是能像官员们一样进考场了……”
“虽然你是做为反面教材进入的考场,但可以像监考官们一样,站在考场里看学子们科考……”
“如此一来,你也算是过了把监考官的瘾……”
“也为咱们青炎国的守纪科考,做了贡献了……”
陆文山一张老脸气的通红:什么过当官的瘾,什么为科考做贡献,说的好听,让他以科举舞弊者的身份,出现在考场上,那参加科考的学子,岂不是都知道他年轻时科举舞弊了?
他会再次在京城,在学子圈里臭名远扬……
他往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他的爵位还要不要袭了……
陆文山怒气冲冲,也顾不得进宫向皇上递折子了,恶狠狠的推开围在他面前的,居心不良的老大臣们,快步向前奔去……
“老陆头,你别走啊,我们话还没说完呢……”
“是啊,老陆头,你还没说,你同不同意进考场做反面教材,让学子们观摩呢……”
“为科考做贡献是非常荣耀的事,老陆头,你停一停,咱们来商量一下,你进入考场后的细节啊……”
老大臣们不怀好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隐隐,还有脚步声响起,似是那些老大臣们边说,边朝他追过来了……
陆文山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捂住耳朵,隔绝了老大臣们的无耻话语,急步向前奔去……
急速前行的他,没看到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个小坑,他一脚踩了进去,身体不受控制的‘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全身腾起剧烈的疼痛,他凄厉的惨叫穿透云层,响彻云霄:“啊……”
这一幕,被不少人看到了,陆文山在这里的遭遇,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飞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消息传到安乐侯府,秋扇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二叔公可真是笑死我了……”
陆婉婉也眉眼弯弯:她就说嘛,陆文山一个离京二十多年,又没有任何功名的白身,哪能想进皇宫递折子,就进皇宫递折子……
他科举舞弊一事也闹的很大,他的臭名,名扬了整个学子圈,但凡知道这件事的人,看到他后,基本都会提及这件事,让他的名声臭上加臭……
他竟然还想递折子,袭她安乐侯府的爵位,做什么美梦呢……
“哎呀呀,传言里说,二叔公摔的不轻,真是可怜呢……”秋扇摇头轻叹着,满眼幸灾乐祸。
陆婉婉嘴角微弯:确实挺可怜,但都是陆文山自找的……
“小姐,您觉得,二叔公现在在做什么?”秋扇笑嘻嘻的问道。
陆婉婉声音淡淡:“还能做什么,去医馆看伤了吧……”
陆文山已经六十多岁,不经摔,他摔的那一跤,绝对摔的不轻,他爬起来后,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去医馆看伤……
“小姐,二叔公来了!”下人的禀报声突然传了过来。
秋扇幸灾乐祸的笑容顿时一僵:二叔公来她们安乐侯府了,她没听错吧……
陆婉婉也是怔了一怔:“他人呢?”
“在大门口!”下人禀报道。
什么?陆文山已经到大门口了……
陆婉婉目光一凛,起身站了起来,奔出房间,奔向大门:陆文山摔的那么重,他不去医馆看伤,跑来她安乐侯府做什么……
远远的,陆婉婉看到,陆文山脸上挂了彩,手里拿着几包膏药,慢吞吞的前行:“……”
陆文山不是没去医馆,而是已经从医馆看诊回来了……
正想着,陆文山突然转了弯,走上了右侧的小路……
瞟一眼小路的尽头,陆婉婉雪眸微眯,迎着陆文山走了过去:“二叔公,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富贵堂!”陆文山脚步不停,头也不抬的回答。
心里的猜想被证实,陆婉婉美丽小脸有些难看:强行递折子,没能递上去,便跑来她安乐侯府,想要强行入住……
陆文山这是,准备先住在安乐侯府,再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办法抢她家的爵位?真是卑鄙又无耻。
她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陆婉婉目光一寒,快走几步,走到陆文山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二叔公,富贵堂是我安乐侯府的富贵堂,您再去那里住,不合适……”
陆文山的面tຊ色瞬间沉了下来,看着陆婉婉,怒声质问:“我从小就在富贵堂长大,富贵堂是我的专属居所,我去那里住,有什么不合适的……”
陆婉婉不慌不忙:“如果你和我祖父还没分家,你去富贵堂住,确实没什么不合适,可现在,你已经和我祖父分家三十多年,也就是说,那富贵堂,早已经分给了我祖父……”
“现在的富贵堂,属于我祖父,属于我父亲,属于我,却再也不属于二叔公,二叔公却依旧将它当成自己的居所,想去那里住,就强势的要去那里居住,二叔公觉得,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