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有些不理解,不知道霍思远突然抽什么风,怎么做事情一点风度都没有了。
以往在姜檀心里,霍思远是个极有风度且有格局的男人,她喜欢他的时候,他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加分项。
可现在不再喜欢了,每看到一点他的缺点,都觉得是当初自己眼瞎的证明。
但霍思远不知道姜檀的心理活动,他只是怒气冲冲看着姜檀,语带质问:“是我发疯还是你发疯?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找男人,你就这么忍不了吗?”
“你忍不住可以找我啊,我们毕竟还没领证,只是离婚冷静期嘛,你有这个需求,我可以帮你解决,干嘛要去找别的男人?你也不嫌脏吗?”
他的话,低劣又恶心,令姜檀直接生理性不适了。
她眼眶瞬间红了,不知道霍思远怎么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羞辱自己。
她抬手,没有丝毫犹豫地一巴掌甩在霍思远脸上,声音也冷了几个度:“霍思远,你要是酒还没醒,我可以帮你。”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她手都震麻了。
眼看她眼底满是受伤的情绪,霍思远连被打的震怒都没有,他俯身靠近姜檀,声音突然轻柔,“姜檀,我只是很难过,你为什么能这么快就放下呢?”
“你只是被欲望给控制了是不是,我可以……”
姜檀觉得羞辱,捂住耳朵一个字都不想听。
可他偏还要继续,眼看他越凑越近,姜檀眼泪都被逼出来了,霍衾再也忍不了,一拳头砸上去,霍思远喝多了酒,一个不稳便狠狠摔在了地上。
“混蛋!”霍衾没了好脾气,脸色难看地睨着霍思远。
这男人可真够渣的。
这么想着,又忍不住看了姜檀一眼,显然有些疑惑她之前到底是什么眼光。
却见姜檀眼眶蓄泪,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他没忍住,一把将姜檀拉到身后。
姜檀被护住了,她浑身僵硬做不了任何动作,且满身狼狈。
她有些不安地站在霍衾身后,背脊微微弓着,整个人都有些不安。
又被看到了。
自己狼狈不堪的一面又被霍衾看到了,姜檀真的觉得很狼狈,满身心都有些疲惫。
可怎么办呢,人渣是自己选的,婚也是自己要结的。
现在落入这般境地,也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不怪任何人,却又不想牵连任何人。
所以她没忍住,轻轻拉了下霍衾的衣角,小声说道:“霍教授,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这件事我会解决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说着,径自从霍亲身侧走过,出了门她蹲下扶起霍思远。
霍思远被打蒙了,但这会儿被扶起来却显然比刚才清醒了许多。
看清眼前的人是姜檀,霍思远一把将姜檀搂入怀中,有些粗鲁且霸道地说道:“姜檀,谁允许你离开我的,谁同意你可以离婚的?”
“姜檀,我告诉你,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后悔我就原谅你,我……”
他有些不满地诉说姜檀的罪状,最后脑袋一歪倒在了姜檀肩膀上。
姜檀挣不开男人,被他圈得很紧,腰肢都有些痛了,却依旧倔强着没让霍衾帮忙。
她给霍衾带来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想再打扰她。
于是她凄楚一笑,转头看向霍衾,小声说道:“霍教授您早些休息吧,不打扰您了。”
说着,便去开门,准备把霍思远先带回家,再好好跟他说清楚。
霍衾站在门口一动未动,拳头死死捏紧,没有如姜檀所说转身回去,而是平静无波地询问:“需要帮忙吗?”
姜檀声音微颤,她知道霍衾是好意,可她又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给霍衾添麻烦呢?
所以她摇摇头,拒绝了:“不用的,谢谢霍教授。”
霍衾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从喉间吐出一个字来,“好。”
说罢,毫不犹豫地转身,关门回了屋。
房门砰的一声响,砸在姜檀心上,将她的泪都砸了出来。
姜檀浑身虚软,心脏狂跳。
霍衾转身时的那个眼神,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叫她心口突突地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怎么办,她有些担心了。
可她其实显然无能为力,她能做的,就是妥善地解决好自己跟霍思远之间的问题。
于tຊ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她将霍思远扶去了浴室。
随后打开水龙头,放出冷水,对着霍思远就一阵猛冲。
最后的结果就是,霍思远被冷水激醒,而姜檀自己也满身狼狈。
她站在原地,冷眼看着霍思远,声音低哑,冷漠十足,“醒了?”
霍思远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本来就没醉得彻底,只是不想清醒罢了。
现在被冷水一浇,什么心思都没了。
他站在原地,目光微凉,看向姜檀:“姜檀,你真的要那么狠心,为什么非要离婚?”
“还是说,你真的喜欢上了别人,是刚才那个男人吗?他不过就是个教授而已,他能给你什么,我能给你的显然更多,聪明人都该知道要如何选择才对,姜檀我一向觉得你很聪明的,怎么现在变得那么笨了呢?”
“跟我离婚对你来说没有半点好处,你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件事呢?我们明明可以过得很好,你非要闹,非要折腾吗?”
“过得好?我们哪里过得好?”姜檀觉得他在说笑话,根本多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讲。
这男人彻底疯了,他真的自私到了极点。
“你所谓的好,只是你们很好罢了,但我从来都不觉得好。”
姜檀将自己的内心剖析给他,这也是第一次,她认认真真地诉说自己心里的委屈跟感受:“那是你们的家,你们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我……永远都像是被排除在外的外人,不仅要照顾我的丈夫,还要照顾我丈夫名义上的外甥女,但实际上呢,我丈夫的整颗心都在外甥女身上,从来都不会把我这个妻子放在眼里。”
“霍思远,实话实说,我不后悔嫁给你,但这三年我把自己的日子过得稀碎,我有责任,你又何尝不是罪魁祸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