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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明之被家长接回去养伤,已经一周没有来学校。而打伤他的陈冀,顺势成为大家眼中忌惮和八卦的人。
  这段时间许芷函也清净不少。
  放学后,她往常一样回家,走在黑瓦白墙的小巷中,混杂着潮湿地泥土味,走进家中的小院,看见奶奶左右踱步,十分着急的样子。
  她便问道:“奶奶?”
  “小函,你回来了,快进去吧。”王兰玉急忙说道。
  许芷函感觉不对劲,停步问:“什么意思?”
  王兰玉左右看看,小心地走到她面前,眼神不满地看着她,责备似的拍了她一下,轻声说:“你个臭丫头,是不是和小高闹别扭了,你傻不傻,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钱的,还贴着你,你就这么耍脾气!”
  “他在里面。”许芷函压低声音,眉毛皱成一团,生气地问。
  “你快点进去,小高都来找你了,你就别耍小性子了。”王玉兰边推她,边说。
  “奶奶,我和他没关系,我不进去。”许芷函一字一句地说。
  王玉兰恨铁不成钢的恼怒,“小函,你傻啊,趁他现在还喜欢你,高中毕业你就嫁给他,省着跟我过一辈子穷日子。”
  “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啊。”许芷函带着哭腔的问。
  高明之缠着自己的时候,又打又骂,知道他家有钱后,就巴结着他。
  王玉兰见许芷函这样说,也不气,她眼睛一转,少了先前的愤怒,声音柔和许多,哄着许芷函说:“小函,先不管怎么样,他在屋里,你和他说吧,是你把他惹来的。”
  还没等许芷函说话,王玉兰就推着她进了房间,关上门后,立马把门锁上。
  “咔哒。”
  门上锁的声音。
  许芷函一惊,用力扯门把手,都拔不开,只有木门吱吱的声音。她隐约间,看见王玉兰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瞬间慌了,急忙拍门,带着哭腔喊:“奶奶,你打开门!求求你了!”
  许芷函拍着门,感觉头上方有一团阴影,她向上望着,看见了高明之的侧脸,害怕的噤住了声,回过身,颤声问:“你还来干什么?”
  高明之的伤口还未痊愈,脸上看得狰狞又恐怖,他勾起嘴角,声音异常温柔,“许芷函,我们和好吧。”
  “我们根本没在一起,谈什么和好。”许芷函直接了当的说。
  话完,高明之瞬间爆炸,脱去刚才的伪装,大声喊道:“许芷函,你凭什么这么狠心,我在你身边这么久算什么!”
  “你问过我吗,你觉得好的都给我,可我一直拒绝你啊。”许芷函边说,边落泪。
  “我不管,许芷函,我喜欢你!”高明之逐步逼近,缩短二人的距离。
  许芷函被堵在门上,不安地说:“离我远点。”
  许芷函的话好像激怒了他一样,高明之愤怒地大喊,什么难听说什么:“许芷函,你为什么,我TM像狗一样求你,你都不喜欢我,就喜欢那个陈冀,你就是贱,陈冀跟他那新来的同桌在一起搞得好呢,他们的关系比想象的要更近,说不定有什么关系,你呢,上赶着给他,他都不要!”
  许芷函听着十分刺耳,捂着耳朵,顺着门瘫坐在地上,摇着头不想听他说话。
  高明之像疯了一样,抓着许芷函不放手,他跪在地上,面目狰狞地说:“我喜欢你,只有我是真正喜欢你,对你好的人!”
  说完,他直接亲在了许芷函的嘴上,紧接着脖子,依稀落下他的吻。高明之不管许芷函的反抗,双手禁锢着她的手腕,动作生猛将她的衣服扯下来。
  许芷函激烈的反抗,终抵不过他的压制,泪水止不住的涌出,浑身颤抖,双目逐渐失焦,慢慢放弃了抵抗,任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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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昏暗,像是轻描几笔的墨水画,狂风肆虐,连木窗都吱呀呀地响,格外刺耳。屋内灯火正盛,与外面遥相辉映,月光点点,也偷偷溜进来,形成光影的交合。
  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打落在地上,顺着风也飘进了屋内,让人心声冷意。
  许芷函衣衫破败,面容呆滞,泪痕挂在脸上,像一只破碎的洋娃娃,被人丢弃在那里。
  高明之穿好衣服,立马将许芷函抱住,“许芷函,我喜欢你,我会对你负责的,对不起,我失控了。”
  “滚。”许芷函没有看他,只是淡淡一句。
  高明之快速变脸,松开她起身,从兜里拿出一盒药,写着“急性避孕药”,直接扔在床上,说:“你把药吃了吧。”
  许芷函这才生硬的转头,恨意地看高明之,一字一句地说:“你、早、就……”
  “我没办法,这是最坏的打算。”高明之满脸悔意地说。
  他的表情,好似做了不得已被人威胁的事情。
  许芷函眼眶哭的酸痛,缓缓紧闭双眼,留下了两行热泪,张合嘴巴,“我恨你……”
  许芷函的平静令他害怕,他开始慌乱了,全身颤栗的感觉,不安感遍布全身,想要逃离这个环境,磕磕巴巴地说:“许芷函,我先走了。”
  说完,他落荒而逃。
  许芷函发愣了好久,等到王玉兰回来时,她还是一个姿势,靠在床头,像一副假人一样。
  王玉兰个子不高,小脚快速走动,像企鹅一样,坐到床边,做出吃惊、不可思议地模样,将被子往许芷函身上盖着,心疼她说:“小高,做什么了,小函,你没事吧,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呢?快点盖上。”
  “你早就知道了。”许芷函看着眼前陌生的人,一副伪装的嘴脸。
  王玉兰脸一沉,忽略她的话,直接说:“小函,我这是在帮你,你俩生米煮成熟饭,嫁进他家,有的是好日子过,你就是傻,还不乐意。”
  显然,他们两个人狼狈为奸。
  许芷函浑身冷意,她唯一的亲人将她推给别人,一起算计她。
  “出去,快点出去!”许芷函崩溃大喊。
  王玉兰不满她的态度,一巴掌拍了下她的后背,怒骂她,“你是不是傻,我这是在帮你,狗娘生的货,我白养你了!”
  许芷函用力推开她,眼神肿红地喊:“你要是不出去,我就自杀,你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王玉兰瞳孔一缩,沉默在那里。
  她看着许芷函双目猩红,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时,她害怕了。
  二人四目相对,僵持几秒。
  王玉兰终于败下阵来,声音也柔和了不少,说:“那你休息吧,奶奶先出去了。”
  许芷函见她消失在视野之中,瞬间崩溃痛苦,咬着手指,手上泛着血红的牙印,压抑着哭声默默地哭到疲累睡了过去。
  等到睁开眼时,已经半夜了。
  她拿起药片,不看说明书,随便摁了四五片,直接生咽进去。药片的苦涩使她反胃,接连哕呕起来,她难以忍受苦涩地苦味,立马倒了一杯水,冲散嘴中的苦味。
  身上黏黏的。
  许芷函走进浴室想将一身的肮脏冲洗干净,花洒分散出热水,她反复搓擦自己的皮肤,皮肤变红破皮,也不罢休,边擦,边流泪。
  她蹙着眉头,像疯了一样的自残,用手擦遍任何高明之接触过的地方,她恶心他的一切。
  “啊——!”
  许芷函崩溃地蹲下来,双手抱着头,花洒的水浇在她的头上,混杂着泪水……
  她累了就擦干身体,躺在床上休息。
  慢慢……睡了过去。
  她为什么在高明之身边呢?
  或许,这答案自己都搞不明白。
  因为……她太穷了。
  而高明之家里有点小钱,至少在临江市七中周围,还算是叫上名头的。
  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被他盯上,从此就甩不开了。
  高明之一直活跃在各种同学的八卦中:他又和哪个同学打架了
  不用猜,一定是他先挑起的。
  他又和哪个班级的女生谈恋爱了。
  过了一段时间,又换另一个。
  有些被甩的女生,在班级里面,梨花带雨说着不想分手,却又反衬出高明tຊ之的个人魅力。
  不少男生艳羡他,主动接近他当起了小弟,那些人也瞬间威风不少,而他们闯祸,也是由高明之的家人出面摆平。
  临江市是一座魔幻的城市,一半是人声鼎沸、纸醉金迷;一半是人烟稀少、肮脏破败,形成割裂的两个世界。
  两个世界的人生活在自己的茧房之中,从不干涉。而高明之那群人的闯祸,家里用点小钱,在吊车尾的学校里面,瞬间将事情摆平。
  凡是被高明之追过、谈过的女生,最终都会留下几句谣言。有的人引以为傲,有的人满是伤痕。
  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不超过一周,他就追到手了。
  许芷函在八卦中,丰富这个人的形象,自然没有正向的感觉。
  可……有一天她也会被盯上。
  许芷函走在巷口,巷口狭窄斑驳,潮湿的空气使墙壁掉落,以高明之为首的坐在他新入手的机车上,周遭围着他一群小弟,眼神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她预感不好,立马接连后退,正转身离开时,高明之喊道:“喂,许芷函,别跑啊!”
  周围一阵哄笑,立马起哄,犹如动物返祖。
  那种声音吗,让她害怕,立刻跑开,换了另一条道回家。
  安生了几天后,那条街道没有他们的身影后,她终于走进去,结果高明之在离她家不远处的一个拐角,依旧是他骑着机车,靠在墙边等着她。
  “喂,许芷函,你躲我干什么?”高明之漫不经心地问。
  许芷函装作没听见,正要离开,就被高明之抓住手腕,一个转身摁在墙上,他紧贴着她的耳朵问:“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许芷函被他的举动吓的惊喊一声,立马挣脱逃跑,回到家里还惊魂未定,委屈地哭了起来。
  从那之后,许芷函每天都会收到高明之送的礼物,学校中肆无忌惮地招惹她,大喊她的名字,途经一班时,故意吸引一班人的注意,放学时,跟在她的后面。
  此番种种下来。
  全校的人都默认许芷函和高明之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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