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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刻,顾池暝也看清了那名女子的脸,他悚然一惊。
  齐昕若?怎么会是她?
  上官玦不是说她重病了吗?
  半年未见,她确实消瘦了许多,脸上的轮廓瘦削得惊人。
  气质也有些阴郁,可怎么看都不到重病的程度。
  但顾池暝也只是一瞬怔忪,随后立时露出完美无缺的温和笑容行礼。
  他对齐昕若的所有情与爱,早已在他死后那半月被磨得不剩分毫。
  经过这半年,他更是俨然将自己当成了南辞,与从前一切再无关系。
  南越王在外人面前还是十分有威严,但见到爱子仍掩不住笑意。
  “来,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便是孤在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孤的南辞,也是我们南越唯一的皇子。”
  因为离得极近,南越王也看到了齐昕若的动作,介绍完后他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齐昕若浑身轻颤,她想要冲过去抱住那男子,却又在扫进那片陌生的眼眸时理智回归。
  不,不是阿珩。
  阿珩早已下葬。
  她绝不能再如当初那般将他错认。
  若是再错认一次,百年之后下了黄泉,阿珩绝不会再原宥她。
  桌下的手攥紧,她喑哑着嗓子道:“震慑于殿下的俊朗容貌,失态了!”
  好话谁不爱听,尤其是夸奖自己的儿子。
  南越王顿时原谅,笑得越发开心。
  再看那些震惊的朝臣和年轻的世家子,他神色得意,今日之后,谁还敢说他的辞儿不好。
  行完礼的顾池暝落落大方在南越皇太女南蕴旁边落座,全程再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
  坐下后,他笑着唤了声阿姐,南蕴手都抬起来想揉揉自己弟弟的头,又思及场合硬生生忍下去。
  对面,齐昕若看着那张温和笑着的脸,心却再不能平静。
  世间真的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但仔细观察之后,她却又眉头微蹙。
  不一样,这位南辞更像是五年前的顾池暝。
  像还没娶她时,那个明朗肆意,容满盛京的骁勇将军。
  宫宴结束后,齐昕若匆匆离席。
  回到驿馆,她唤出暗卫:“立时帮我查清南越的南辞是何人。”
  吩咐完后,看着那烛光摇曳,她一人独坐至天明。
  而另一边,回到偏殿,顾池暝和皇太女陪着他们那没吃饱的父王共进夜宵。
  晚上没出席宫宴的南农也翩然而至。
  “父王,上官玦今天跟我说,楚国公主病重,这才派人来求医,可晚宴上那人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南蕴挑眉道:“上官玦那小子向来听话听一半,怕是听岔了!”
  顾池暝又夹了一箸银丝鱼放进南越王碗中,哄得老父亲眉开眼笑。
  这才听南越王说道:“生病的其实是楚国皇帝谢玄,这次公主亲自不远千里前来,正是为此。”
  南蕴开口道:“看来确实有些严重,若非如此,就算我们南越素来不参与九州战争,他们也不会透露给我们知晓。”
  顾池暝垂眸思索,放下他与齐昕若的恩怨不谈,谢玄确实是个好皇帝。
  他故作无意地看向南农:“那小叔要去楚国吗?”
  南农老神在在道:“我只负责治病救人,其他的你们去谈。”
  换言之,人是要救的,但其中利益牵扯还是要掰扯清楚。
  毕竟,救的人非同小可,治病的人身份也不一般,这就是两个国家之前的事。
  顾池暝应了一声,不再管他的便宜姐姐和便宜爹如何商量。
  而是眼珠一转,又问了一句:“那小叔去楚国的时候能带我一起吗?”
  南越王和长公主同时停下说话动作,一脸震惊地转脸看他。
  南晟不可置信道:“乖儿子,你说什么?”
  南蕴也搭腔:“你为何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顾池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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