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暗自骂了句神经病,面上还是强作淡定道,“你没事就好,起来吃饭了。”
宋砚扭头一看,果然看见床边的桌子上放了一碗白米粥和一碗鸡蛋羹。
那米粥白得和雪一样,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鸡蛋羹表面也光滑得像冰面一般,看不出来有没有放东西。
便警惕地扫了一眼江清月,“你怎么不吃?”
江清月吃了一大碗馄饨,哪里还有胃口吃这个,便抿了抿唇道,“刚才在厨房吃过了。”
宋砚薄唇轻抿成线,目光中若有所思。
刚才他听得一清二楚,母亲一共送了两个鸡蛋过来,明显都在这碗里了。
她竟然舍得一口不吃,全部留给自己?
江清月瞥了他一眼,立马明白他在想什么。
但这青天白日的,她又不是什么秦兽,怎么可能一大早就给他弄这一出,简直没处说理了。
又转念一想,他弄不好是得了创伤性应激障碍,毕竟昨晚的事闹得有点过,警觉性增高也是正常。
江清月虽然没处过男朋友,但是她之前养过一只奶狗,那奶狗应激的时候就会浑身炸毛,一点响声都害怕。
想到这,江清月稳了稳心神,耐心解释道,“我刚才喝的是白粥,这鸡蛋是专门留给你补身体的,什么也没放。”
哪知她越是平静,宋砚越是狐疑,“你先吃。”
收拾屋子
江清月原以为,自己虽然穿越到了十八岁的身体里,但好歹思想已经二十六岁了。
拿捏宋砚这个仅二十岁、又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弟弟来说,应该不难。
哪知道从始至终,他都只用了淡淡一两句话或者一个眼神就能反杀过来。
那眼神分明不像是一个二十岁所有的。
自己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竟还没打消疑虑。
江清月深呼一口气,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白粥,又舀了一勺鸡蛋羹含了下去,“这下总行了吧?”
为了扳回一局,江清月吃完还不忘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家里没米了,好好吃饭才能早点养好身体抄书,挣了银子咱们才能买米下锅呀。”
说完,便一脸畅快地准备离开。
哪知还没迈开脚,宋砚不咸不淡的声音再次响起,“换个勺子吧。”
“还有,昨天你回娘家的时候应该把家里攒的两吊钱都送过去了吧?岳母大人没嫌少吧?”
经宋砚这么一提醒,江清月才瞬间记起来,原主昨天回娘家的时候的确是把家里的钱全部都带过去了。
只不过娘家哄骗原主是说借的,但结合之前娘家人干得那些事,这钱铁定是肉包子打狗了。
江清月心虚地看了他一眼,自动把后一句给屏蔽掉了。
“好嘞,马上给你换个勺子哈!”
“对了,屋里太闷了,我帮你端到院里去吃吧,那里空气好。”
说着,连桌子带两个碗都一起被端到了院里。
这次宋砚破天荒没再说什么,默默地下床走了出来。
缓缓踱到桌边坐下后,看着桌子的两个碗瞬间勾出许多不太好的回忆。
迟疑了一瞬还是拿起勺子尝了一口,鸡蛋羹的咸淡正好,明明没有一滴香油,却觉得香气扑鼻,口感也是从未吃过的嫩滑。
忍不住看了一眼在屋里忙来忙去的江清月。
这个天天吃糊糊的女人竟然是会做饭的?
江清月看到宋砚没再坚持拿原主送钱给娘家的事出来说,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