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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十年。
  谢赫矜接任公司以后虽然有遇到挫折,但是依旧稳健上升。
  谢父谢母亲眼看着他一步步回到正轨,似乎生活也恢复了平静,都松了口气准备养老。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谢母明里暗里提醒谢赫矜应该娶妻生子,都被他拒绝。
  谢母虽然着急,却不敢动任何手段。
  她害怕像之前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甚至找到了曾经大着肚子的萧丽媛。
  萧丽媛拿了那笔钱以后玩了几年没钱了,带着孩子投奔新的目标,又想要用同样的招式拿捏富豪反而被玩。
  这次的男人可没有谢赫矜这么好聚好散,他把萧丽媛告上法庭,以欺诈金钱的罪名送她坐牢。
  谢母调查完以后,满心复杂。
  她又想办法给儿子介绍相亲对象,却无一不被谢赫矜打发走。
  在某次饭桌上,谢母忍不住大发雷霆时,谢赫矜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她无可奈何。
  “这辈子我陪好你们就够了。”
  谢父摇摇头,他比谁都明白自己的儿子是个犟种。
  又过了十年。
  谢赫矜除了把心思放在公司和父母身上,每周都会选择星期六坐在林闻语的坟前,陪她看看天,说说话。
  他还偷偷支助了林母的晚年生活,不让她过得太难。
  “这几天我看了咱妈的生活,现在她已经看开了,每天还会去楼下跳跳广场舞锻炼身体,你别担心。”
  谢赫矜熟练的拿出一束雪莲放在石碑前,伸手把照片擦得光亮。
  “公司最近运行的很好,赚得多余的钱我都捐给乡村小学基金会去了,希望能帮到他们。”
  他面色平静的坐在石碑旁边倾述,早已习惯了无人回应的滋味。
  “爸妈身体慢慢也不太行了,我现在也变成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还好头发掉的不多,长得也不难看,你应该不会嫌我丑对不对?”
  一阵风吹来,一旁的小树发出沙沙的声音。
  谢赫矜沉默一会,拿出怀里变得陈旧的小恐龙,伸手捏了捏。
  “闻语,二十多年过去,七千三百二十一天,十七万五千七百零四个小时,一千零五十四万两千两百四十分钟......”
  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变得哽咽。
  “你已经离开我这么久,为什么我还是不习惯?”
  “为什么我还是这么想你?”
  谢赫矜拿着小恐龙,眼泪无法克制的夺眶而出,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一滴一滴流下深色的形状,他把玩偶放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缓解那份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思念,但是只会越加浓烈,不可自拔。
  就在他无声的流泪时,忽然刮了一阵风,雾蒙蒙的天慢慢落下一些细小的雪,一点一滴轻柔的落在男人的身上、发上、脸上。
  谢赫矜一顿,伸出手去接细小的雪,双肩不自觉地颤抖着,仿佛承载了千斤重担,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
  “是你吗......你来看我了吗,闻语?”
  谢赫矜哽咽的说完话,等了许久也没有东西回应他,只有无声的落雪拥抱他,让他彻底死心狼狈哭泣。
  坐在雪中许久,让全身都盖上薄雪却还是满心空虚。
  最后他离开了。
  清冷无人的小道上只留下了离开的脚印,渐渐被薄雪淹没,再也看不出来人的痕迹。
  这辈子,谢赫矜送走了亲人。
  他把公司停摆,把钱全部捐献给红十字会后,选择一个雪夜。
  他坐在林闻语的石碑边永远长眠,直到被巡视的人发现。
  谢赫矜实现了他的诺言:
  我会用这一辈子的时间补偿你,对不起,林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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