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乔挽右手微微颤抖，掌心发麻。
她气得狠了，这一巴掌也发了狠，顾亦声被打得偏过脸，白皙的脸颊上顷刻浮起红痕。
顾亦声眸光颤抖着，良久才缓过神来，眼中逐渐清明，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过分。
他唇瓣颤了颤，喃喃出声：“对不起……”
“滚。”孟乔挽语气无波无澜，冷声道：“我不想再见到你。”
顾亦声眼中泛着水雾，心中恐慌蔓延至深，却说不出一个字。
陆礼砚看着孟乔挽垂在身侧的右手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平静的眸底闪过一丝隐秘的心疼。
孟乔挽看着顾亦声，眼中只剩失望：“以后你和谁在一起，都和我没有关系，同样的，我和谁在一起，也与你无关。”
“你不要再来干涉我的一切。”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顾亦声抬眸看着她，眼中甚至带着几分哀求。
“你不走？”孟乔挽轻笑一声：“好，那我走。”
孟乔挽说完，毫不犹豫地绕过他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别，我走。”顾亦声猛地拉住她手腕，却又在孟乔挽蹙眉的那一刻怅然松开：“我走……”
顾亦声害怕，怕孟乔挽一走，他又会再一次到处都找不到她。
那样的感受，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顾亦声眸光渐黯，颓然地挪动沉重的脚步离开。
“还好吗？”陆礼砚低头看了眼身侧的孟乔挽。
孟乔挽黛眉微蹙：“手有点痛。”
陆礼砚轻笑一声：“心不痛就好。”
“不值得。”他声音淡淡的，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孟乔挽一怔，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关心自己的心情，笑了笑：“我早就已经放下他了，我只是生气。”
陆礼砚嗯了一声，低头看了眼手表：“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孟乔挽点点头。
陆礼砚收回目光，转身离开的瞬间，孟乔挽叫住他，很轻地说了句：“今天的事，很抱歉。”
“还有，谢谢你。”
孟乔挽的声音轻而真挚，陆礼砚淡色的薄唇轻微的上扬：“不客气。”
……
晚上，陆礼砚回到别墅，刚推开家门，就看到陆母正坐在沙发上正和人打电话，时而看他两眼，又笑着点点头。
陆礼砚不明所以，但也没多问。
他正打算上楼回房，却忽然被陆母叫住，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
陆礼砚无奈走向客厅：“妈，怎么了？”
陆母睨他一眼：“你还没告诉我，今天让你去见的对象满不满意呢。”
“我和她妈妈是旧相识了，这姑娘长相好，职业也好，是个很不错的孩子。”陆母笑着说道：“看你这么晚才回来，应该还是相处的挺好的吧？”
陆礼砚不由得想起孟乔挽。
初见是在飞机上见她心无旁骛地抢救一个早产儿，坚持到手抖也没有放弃，那时他也只是记住了这张脸，高看了一眼这个人。
可今晚，他才像是真正认识了孟乔挽……
他正想着，耳边又响起陆母的追问，他脱口而出了一句：“挺好的。”
没想到下一句就听到陆母欣喜的声音响起：“那太好了，你过两天记得把人带回家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