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此刻。
乔嘉雪终于意识到，对于这段感情来说，应当有更好的处理方式，可她却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
她张了张嘴，没敢再看程敷烨的眼睛。
“敷烨……对不起。”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程敷烨的回答超乎寻常的大度。
乔嘉雪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紧接着，程敷烨的下一句话就将她重新打入了地狱。
“也请你原谅我之前不懂事的纠缠，以后我不会再出现，你也不用再惦念我，我会祝福你和朱启晖百年好合，儿女成双。”
“小姨，我们别再见了。”
说完，程敷烨转身要走，却被乔嘉雪一把抓住，紧紧地抱进怀里。
“不是的敷烨，你听我解释，我和朱启晖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我们什么都没有！我没打算要嫁给他！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他做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父母也不再管他了，他们都很后悔。”
“敷烨，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程敷烨忽地笑了，眼中却露出一丝嘲讽。
乔嘉雪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情绪，但还是极力压下心中的酸涩。
“敷烨，别放弃我……”
说话间，她已经红了眼眶。
可程敷烨却觉得眼前的一切无比可笑。
这样的乔嘉雪很少见，记忆里他只见过一次，
就是他因为乔嘉雪带回来的兔腿，过敏被送到医院的那次。
那时的乔嘉雪刚十八，她抱着十三岁的程敷烨，惊慌地跑向医院，一路上汗水混着泪水一滴滴砸在他身上。
疼痛让程敷烨白了脸，却还是努力抬手去擦她额角的汗。
那时的她，哽咽着承诺：“敷烨，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再也不会了……”
可那是十八岁的乔嘉雪，不是二十二岁的乔嘉雪，更不是二十四岁的乔嘉雪。
承诺只是承诺。
一句空话罢了。
“乔嘉雪。”
听到自己的名字，乔嘉雪抬起头，望向程敷烨的眼神中，满是哀求与希冀。
而程敷烨眼中，却只有一片冰冷。
“现在的你，让我觉得，荒唐至极。”
乔嘉雪眼中的光被他一字一句击垮，最终变化成了点点水光，汇入黑夜。
“你来找我，究竟是发现自己喜欢我，还是因为我突然离开脱离了你的掌控？”
“又或是，你只是习惯了身后有我这样一个人，寸步不离地追着你？”
乔嘉雪喉结滚动，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见她沉默，程敷烨冷笑一声，转身走进了宿舍楼。
“不是的，敷烨、敷烨，我是真的喜欢你！”
乔嘉雪慌忙解释，想要追上去，脚下却像生了根，寸步难行。
而程敷烨离开的距离足够他听清乔嘉雪的话。
可他的脚步却没有一丝停留。
乔嘉雪。
我们都往前走。
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