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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7月12号。
余笙凭着身份证从快递员的手里接过通知书。
正是中国人民警察大学的通知书,薄薄的一张,此刻却又千斤重。
余笙将它抱在胸口,往南边的天空看。
她轻轻呢喃道:爸,我马上和您一样,要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了。
您会支持我继承你的警号的对吗?
——毕竟您当年,也是从母亲那继承的警号。
余笙闭上了眼,轻轻笑了。
等她回到方家,便看见方闻洲在客厅与人商议订婚宴的事。
“桌上的红玫瑰都换成假花,她花粉过敏。留一小桌的甜品在台侧,她那天为了穿上订婚服,肯定又不吃饭……”
他将明天一切可能会发生的细节,全部一一确定。
余笙没打扰,本想直接上楼,却被方闻洲喊住。
“余笙,我爸叫我明早上送你去火车站,你没事去云南干什么?”
她身体一顿,语气平常:“我去见我爸。”
方闻洲微微点头:“也好,是该见一面,替我向余叔问好。”
余笙嗯了一声。
她还记得,她刚来方家,余父不放心,几乎天天都要跑过来看她。
是十几岁的方闻洲拍着胸脯说:“余叔,你就放心吧,我会把笙笙当成亲妹妹那样看待的!你就放心去云南吧。”
余父这才安心离开。
余笙心里翻江倒海,最后平息的那瞬。
她想。
这声招呼,她会带到的。
她会告诉父亲,离开方闻洲之后,她会照顾好自己。
哪怕再没有方闻洲,她也能过得很好。
因为是明天早上九点的火车,余笙回到房间就开始收拾行李。
她将通知书放在书桌上,便出门买东西。
可买完东西回来,桌上的通知书却不见了!
余笙脑子一嗡,立即找到保姆阿姨问道:“您刚刚是打扫我屋里的卫生了吗?我桌上的文件您是不是当垃圾丢了?”
保姆阿姨摇头:“没有啊,倒是刚刚苏小姐从你房间出来。”
余笙一愣,立即下楼,便看见苏茉正笑眯眯地打电话。
她走过去,克制地询问道:“嫂子,你是不是把我的通知书拿走了?”
苏茉脸色却瞬时变了,红着眼睛委屈道:“我没拿你的通知书!如果你非要把这件事推到我身上,那我也没办法。也怪我不够用心,至今没能让你承认我这个嫂嫂。”
余笙愣了。
眼见着苏茉说完便捂着脸跑了出去。
余笙还没反应过来,手臂便被人狠狠抓住。
再然后,便对上了方闻洲冰冷的眼。
“我上次就警告过你了,不要再对茉茉没事找事,可你还要明知故犯,余笙,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
方闻洲说完便追着苏茉离开了。
可他眼里的厌恶,如同沾了盐的刀,扎进了她的胸口。
余笙还呆站在原地,眼泪拥挤在眼底。
好奇怪,被方闻洲误会,她应该觉得委屈的。
可此刻心里,只有难过,没有委屈和不甘。
大概是她已经明白,委屈只能对在乎的人有用。
不在乎她的人,也不会在乎她的委屈。
余笙恍然地转身,便看见保姆阿姨一脸为难地站在厨房门口望着自己。
“小笙,我在厨房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你的通知书。”
她顿了顿,还是犹豫地说道:“但是,通知书不知道被什么人,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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