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揽着阮凝的肩,两个人一起进了主厅的门。
齐遇漫正坐在厅内喝茶,看到江越他们进门,欣喜地站起身迎过来。
她挽着发,浅灰色衣裙外搭着一条墨蓝色花纹披肩,雍容大气。
“乖乖来啦,快进来!”
“阿姨晚上好!这是给您准备的礼物,还有一些我自己烤的点心。”阮凝说着,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齐遇漫满脸笑容的接下:“好香啊!”
“乖乖手真巧!”
“路上堵不堵啊?快过来坐!”
齐遇漫一边说,一边从江越怀里拉过阮凝的手牵着她坐下来。
江越手里一空,望着妈妈和老婆的背影腹诽,合着这两个人把他当空气了。
佣人们正在准备晚餐,趁着这个时间,齐遇漫拉着阮凝不停聊天。
江越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们闲聊,时不时的插一嘴。
江越目不转睛的望着阮凝,眼睛里满含爱意,齐遇漫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内心无比欣慰。
江越真的不一样了。
从前的江越向来没什么耐心和别人聊天,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坐在这儿的。
佣人:“夫人,可以用餐了。”
几人进了餐厅落座,齐遇漫贴心说道:“小越跟我说了几道你爱吃的菜,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看着桌上一道道精致佳肴,阮凝温软一笑:“阿姨您费心了。”
齐遇漫:“能喝酒吗?今天醒的红酒可是我珍藏的!”
阮凝应着:“可以啊!”
江越拧眉:“你少逞能,这酒度数可不低。”
阮凝笑了笑,语调有点撒娇:“没关系的,高兴嘛!”
江越受不了她撒娇,只好由着她去了。
好在阮凝也没有喝多少,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听齐遇漫讲江越小时候的事。
齐遇漫讲的投入:“小越小时候可乖了,不哭不闹的,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阮凝愣了:“乖?”
从她认识江越那天起,江越就长了一双看谁都像在看垃圾一样的眼睛,乖这个字跟他实在不搭。
齐遇漫知道阮凝一定无法想象:“是啊,他是后来上了小学以后才开始调皮的。那时候他爷爷去景明养老,我和他爸爸都忙,没人管他了,他就开始惹祸了。”
齐遇漫说这些,江越只在那儿晃着红酒杯听着,面上似乎并没有什么起伏。
可阮凝却细心发现江越的唇正紧抿着,他是在难过。
上学的时候她整天盯着江越看,江越什么微表情下是什么样的情绪,她了如指掌。
阮凝没戳破:“男孩子嘛,总是调皮一些。”
一顿饭吃完,阮凝刚好是有些微醺的状态。
离开之前,齐遇漫叫着阮凝去她房间,还不许江越跟着。
江越不乐意了:“凭什么?”
齐遇漫嗔了他一句:“女人的话题,你也要听吗?”
阮凝也说:“你还是在外面等我们吧。”
江越无奈的摆摆手,任她们去了。
阮凝跟着齐遇漫进了房间。
齐遇漫让阮凝坐在椅子上,然后把她提前准备好放在桌上的东西拿到阮凝面前。
齐遇漫把盒子打开:“这个镯子是我结婚前江越的姥姥送我的,挺多年了。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就当做今天的见面礼。”
帝王绿的翡翠手镯,饶是阮凝不懂玉石,也能看出这镯子价值不菲。
阮凝不敢接:“阿姨,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齐遇漫把盒子盖好,然后直接塞到阮凝手上:“乖乖,你就听话好好收下,别让阿姨寒心。”
没等阮凝回过神,齐遇漫又拿出了一张卡放到阮凝手中。
“按道理,你第一次来阿姨应该给你包个大红包的,可仔细想了想还是给你直接放到卡里比较好,密码是小越的生日。”
阮凝受宠若惊:“阿姨,这又是礼物又是钱的,我实在受之有愧。这对我来说太贵重了,我也没有什么能回报您的,我真的不能收下。”
齐遇漫温和的笑了笑:“卡里没多少钱,礼物也是我早就准备给以后儿媳的,这都是你应得的!况且阿姨还真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阮凝疑惑着问:“什么事啊?”
齐遇漫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道出:“事情是这样的,小越大学毕业的时候拿到了牛津的offer,可以去那里进修商科,他其实是很想去的,但当时他急着去景明找你,所以就放弃了。”
“虽然现在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可你刚到北城,他是绝对不愿意这个时候出国的。”
“我想来想去,这件事只有你能劝他。我已经问过了,现在这个时间还可以申请,等到十二月就会出录取结果。”
听到江越妈妈说的话,阮凝怔了怔神,内心蓦地涌起深深的自责。
齐遇漫担心阮凝是不想和江越两地分居:“我知道你不想和他分开,等到小越入学的时候,你可以跟过去陪读,阿姨会给你们安排好一切!”
阮凝轻轻摇头:“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他。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劝他的。”
……
回去的路上,江越和阮凝两个人坐在车后排。
阮凝握着江越妈妈给的东西愣神,心里琢磨着怎么跟江越开口。
“怎么了?”江越问。
阮凝回过神,开始旁敲侧击:“江越,你想不想出国留学?”
江越默了一瞬,心中了然:“我妈让你劝我的?”
“你怎么知道?”阮凝惊了,他怎么看出来的!
江越勾唇:“你们两个那点儿心思都快写脸上了。”
这样也好,阮凝也省的措辞了。
“那你到底想不想啊?”
江越干脆回答:“不想,我对留学没兴趣。”
“那你当时为什么还要申请?”
“申着玩儿的。”
“那你再玩儿一次!”
阮凝闪着明眸注视他,继续劝道:“我不希tຊ望你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放弃你想做的事。你当初让我不要有顾虑,那你现在也不要有顾虑好吗?”
阮凝十分认真,江越张了张口没说出什么,而是抬手抚着阮凝的脑袋。
声音无比温柔:“宝宝,我不需要。”
他有阮凝就够了,他们已经分开过五年了,他再也不想和她分开了。
阮凝并不打算放弃,她看得出江越是想去的,于是她软硬兼施,瞪起眼睛佯装生气喊道。
“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