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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婶脸腾的红了,嗫嚅着离开。她丈夫卧床生病多年,儿子在化肥厂日夜干活,娘俩拼命赚钱才够家里老头的药费,平时咸菜都只敢闻闻味儿。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拿浆糊贴红纸红花。
  苏情相当满意的点头,在她手底下干活就得听她的话,更何况是这么重要的婚礼,必须得给她足够面子。
  三声锣响,苏情盖着盖头被姜煜牵下车,优雅地走向厂台中央。一路贺词听的她嘴角上扬,她巡视一周,所有人都穿的喜庆,包括被她敲打过的李婶。
  果然,这些人就是欠治。
  面前是姜煜的交杯酒,苏情笑得羞涩。酒液沾到嘴唇的时候,四周哄然作响。
  “快来人,李婶儿倒地上了!”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霍祁正带着沈琦拉腕。
  姜煜一身婚服,背着口吐白沫儿的李婶,神色焦急:“霍——沈琦,能不能借下你家的摩托车?”
  见李婶浑身抽搐,沈琦当机立断对屋内喊:“霍哥,快出来!”
  霍祁大步出屋,冷静道:“小琦,你去化肥厂东院找王大成,我带着老人家去医院。”
  “好!”沈琦顾不上换鞋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剩下的人一窝蜂地把李婶放在摩托车上。
  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正一脸严肃地询问姜煜病人情况。
  “大夫,俺娘怎么了?”王大成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病人心率58次/分,情况危险,初步判定为重度中毒,但尚未查明原因。”医生叹道,“最近病人可否进食毒害物质?”
  “王大成,冷静点,李婶儿最近吃什么了?”沈琦令色问道。
  “俺娘为了买红褂子,好几天没咋吃饭啊,啊!俺娘今早儿吃了口鹅肠子!”王大成抖如筛糠,“俺娘啥也没吃,就吃鹅肠子了!”
  “你跟我回你家把剩下的鹅肠子拿过来。”霍祁掏出车钥匙,和沈琦对视一眼。
  “注意安全,不要慌。”沈琦拍了拍他的肩。
  “好。”霍祁坚定回握她的手。
  姜煜坐在凳子上看他们的交流,眼神晦涩不明。
  见他们走远,沈琦面向工厂的人:“我走了以后,厂里餐厅不管李婶儿饭吗?”
  一个人连连摆手:“沈组长啊,你是不知道,苏组长觉得俺们吃的太多,让师傅把饭做的比泔水还稀,俺们现在都在家带饭。”
  “就是就是,苏组长今天结婚,让俺们都穿红褂子来,要么就让俺们滚蛋。李婶儿哪有钱买啊,不就得想别的法么。在家饿肚子,餐厅的饭还得带回家给那老头儿吃,她可不就完蛋。”
  “要我说就是鹅肠子有问题。但李婶儿不吃鹅肠子也快饿死了。”
  几个人叽叽喳喳地绕在一起。
  沈琦快步走到姜煜面前:“姜煜,沈家没人在厂子,你俩这么欺负工人,是不是结完婚工厂就该改姓了?”
  姜煜还未从工人的话里回过神来。苏情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温柔小意的形象,怎么可能欺负别人?
  “或许有什么误会......”姜煜辩解道。
  可一个工人却讽刺道:“姜顾问,你看里面躺着的李大姐像不像误会啊,睁眼说瞎话,我看你跟苏情就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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