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祁见深的眼尾泛出一抹薄红。
“我们不是曾经约定过谁也不离开谁吗？”
越芷婧低垂下纤长的眼睫，掩去眼底晦涩复杂的情绪。
“不作数了。”
小时候手拉手做下誓言的场景犹在昨天。
“哥哥要和婧婧在一起，做一辈子的兄妹，谁也不离开谁。”
“拉钩上吊，一百年也不许变。”
“拉钩……”
越芷婧收回飘远的思绪，平静地看着祁见深，又重复说了一遍。
“不作数了，我们都变了。”
说完，她还是上了秦川的车。
车很快消失在祁见深的视线里，他眸底泛出湿意。
忽地，他猛地一拳砸向副驾车门的玻璃窗上。
一声闷响。
他的手顿时鲜血淋漓。
可祁见深就好似对手上的疼痛毫无察觉一般，拿出手机拨打出一个电话。
“给我调查辉月集团董事长的资料。”
越芷婧回到家里，就和史密斯打了一通越洋视频电话。
她了解了最近的公司里发展趋向和业务，也亲自查阅了公司最近的资金流动。
史密斯说：“大小姐，你不必这样事事亲力亲为。董事会和我都会为辉月的发展保驾护航。”
越芷婧告诉他：“我只是不想母亲的心血毁在我的手上。”
视频上的史密斯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挂断电话后，越芷婧拿出今天自己上课时创作的编曲用小号上传到网上。
不一会儿，就得到了过万的浏览量和点赞量。
还收到不少网友自发的填词创作。
越芷婧看着电脑屏幕，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第二天，是周六。
越芷婧刚醒没多久。
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
佣人动作轻柔地打开门。
“大小姐，有人找您。”
“他在待客厅等您。”
越芷婧正在揉惺忪的睡眼。
听到佣人的话语，她眼眸瞬间变得清明。
除了自己的人，没有人知道自己在兰亭的住址，会是谁呢？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越芷婧换好衣服就往待客厅走去。
刚走到大厅门口，她就止住了脚步。
竟是霍启光！
想到霍启光京市首富的身份，越芷婧也不意外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京市的住址了。
越芷婧开门见山地问道：“有事吗？”
霍启光被她冷漠的态度刺得心头一颤。
他落寞地看着越芷婧：“芷婧，一年了，你还没有消气吗？”
“当初对虞灵的照顾只不过是看她可怜，我们并没有越线，不是吗？”
“现在你回来了，我会对你百倍千倍的好来弥补你。至于虞灵，只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小插曲。”
听着这些千篇一律的话语，越芷婧早就厌烦了。
因为虞灵可怜就能完全不祁及自己的感受和安危吗？
那她算什么呢？
“顾此失彼的道理，霍先生难道不懂？”
越芷婧冷眼望向霍启光：“霍先生，你曾经告诉我，被抢走的东西一定要亲手抢回来。”
她顿了顿又说：“但是我觉得，能被抢走的东西，不要也罢！”
霍启光眼神黯淡下去，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芷婧，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心里始终是有你的，我爱的人是你。我真的很爱你，失去你那一年，我才知道我有多爱你，有多想你。”
话音一落，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这还是越芷婧第一次听霍启光直言表明自己的心意。
霍启光墨色眼眸中满是爱意，此刻正深情望着她。
若是在一年前，越芷婧听到这番告白的话语一定会很惊喜，很感动。
可现在已经晚了。
她已经不爱他了。
紧接着越芷婧厉声对门外守候的保镖吩咐道：“把这位先生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