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裴清竺被侍卫狠狠踹了一脚，痛呼一声摔在地上。
严序的声音狠戾又愤怒，上前一步一把掐住裴清竺的脖子：“你竟敢背着我暗地里做这种事，好大的胆子，真以为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吗？”
裴清竺惊恐的挥舞着双手，想要掰开严序桎梏她脖子的大手。
严序一松手，她便像块破布一样摔在地上，大口地呼吸，咳嗽不停。
“你仗着救命之恩屡屡诓骗我，还敢污蔑整个尚书府，简直是不知死活！”
严序很少有这样暴怒不止的时候，吓得众人不敢作声。
“来人，将这个恶毒的女人带下去，该怎么处置我想你们心中都有数！”
裴清竺磕头求饶声不停，跪爬着过来，哀求道：“将军，看在我救过你命的份上，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满脸血污混着泪水的裴清竺，只惹来严序更加的厌恶。
严序狠狠一脚将人踢开，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往后挥了挥手。
身边的侍卫迅速反应了过来，走上前正要将人带走，在檐廊上听了许久的楚柠才走出来。
“慢着。”
严序看见楚柠，脸色才稍缓了些：“你怎么出来了？刚落了阵雨湿寒气重，你快些回去歇息，别染了风寒。”
楚柠浑身有些发抖，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仇恨。
她仿佛没听见一般，只看向地上的裴清竺：“楚家，是因你而覆灭的？”
裴清竺先是看了看严序，而后才看向楚柠，脸上却绽出极致疯狂的笑来，声音嘶哑。
“是我又如何！既然他一直在我们之间摇摆不定，那不如让我来帮他断了你的念想。”
楚柠看她疯狂的模样，也已经知道答案。
所有人竟然都被这个疯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而她..........
楚柠说不出话来，只觉胸口无比绞痛，一口鲜血猝不及防吐了出来，而后，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梦，梦中看见大雾四起，却空空荡荡无一人。
“柠柠.......”
梦中有人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有父亲、母亲和阿兄的声音。
可是楚柠努力想要去找寻他们的身影，却始终没有音讯。
一片白茫茫的大雾之中，显现出一片杏树，满树繁花处有人站立着，身影陌生而又熟悉。
她一步步靠近，直到树前的人影变得越来越清晰。
那是年少时的严序。
严序望着她，伸出手，语气无比温柔：“柠柠，跟我走吧。”
楚柠愣愣地站在原地，刚刚抬手想要拉住他的手，身后的大雾蓦然散去，渐渐变成当年严序和她出事的悬崖。
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崖底深渊，好似要吞噬了她。
她无比惊恐，陡然从梦中惊醒。
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她微微侧头，点点烛光散发出的光晕，照在严序的侧脸上。
他趴在床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不展，眼底缊着淡淡的乌青，下巴泛出点点青色的胡渣，想来也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楚柠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仔细看过这个人。
他闭着眼，仍然能看出曾经他少年时的青涩眉眼。
有一瞬，她想起以前，眼尾垂落，一切都已经不复当初了。
“柠柠，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