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随便看看。”
程霄烨随口扯谎。
哪怕乔蔚雪抬手拿走他手中的书籍，用审视的姿态盯着他，他也面不改色。
“你什么时候对国防大学感兴趣了？你从小就吃不得苦，难道还想当军人？就算是明年再高考，这个大学也不适合你。”
说完，她把册子放回桌上。
腰间的传呼机响起，她看了一眼，就转身往外走：“我得回医院了，你有空记得去看看启晖。”
看着乔蔚雪离去的背影，程霄烨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半晌，他解开沙袋，和乔爷爷打了声招呼，就往医院去了。
不是要他去看看吗？那他就去看看。
半小时后，医院。
很快，找到了朱启晖的病房。
隔着玻璃窗，程霄烨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正一脸慈爱地为朱启晖削苹果。
而乔蔚雪正在陪朱启晖看书，《金瓶梅》？原来乔蔚雪也会看这样的书？
朱启晖还在装作看不懂：“小姨，这是什么意思啊？”
程霄烨强忍着不适，推门走了进去。
见到他，朱启晖立马变脸，抱住乔蔚雪微微红了眼眶求着：“哥哥，你把小姨让给我好不好？”
“从前我没有表明心意，是因为这一声小姨，可如果连你都可以和小姨结婚，那为什么我不行？”
程霄烨没有说话，目光静静在病房里的几个人脸上扫过。
没有一个人阻止朱启晖，他抢了北大名额还不够，现在连女人也要抢。
程霄烨扯了扯嘴角：“和小姨结婚，是我拿北大名额换的，你要和她结婚，那就把北大名额还给我？”
“人不能既要又要，对吧？”
朱启晖脸色一白，眼泪当即落了下来。
程母立刻起身维护他：“霄烨，你怎么能这样和你弟弟说话？再说了，名额都已经给启晖了，还给你你也改不了了啊。”
乔蔚雪安慰地拍了拍朱启晖，然后起身把程霄烨拉出了病房。
“我让你来看看启晖，不是让你来激化他的病的。”
程霄烨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前世死亡那一天。
那时候，他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但他还是拖着病体给乔蔚雪做了一大桌子她喜欢吃的菜，因为那天，是乔蔚雪的入伍纪念日。
当初，他刚被接到乔家，敏感又不安。
大院的小孩笑话他被爸妈抛弃了，是没人爱的可怜虫。
他躲着哭，是乔蔚雪哄着他，拜托他给她办‘入伍纪念日庆祝’。
告诉他，她需要他，他很有用，更不是没有人爱。
后来，每年她入伍纪念日那天，他都会盼着、期待着，给她准备不同的惊喜。
哪怕她后来厌恶他，他也依旧坚持。
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程霄烨深吸了口气：“小姨，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把我从程家接到乔家吗？那一天，你说了什么吗？”
乔蔚雪怔住：“我……”
还没说完，病房里传来‘砰’的巨响——
程霄烨侧头一看，就见朱启晖疯了般将头撞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