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少见的主动想要她,换做以往,林惜必然是十分高兴的。
然而,现在他的靠近,让她感到恶心!
林惜往床榻内侧挪了挪,冷淡道:“我累了。”
拒绝的意味显而易见。
沈业一僵,不甘心的搂紧了她,却见林惜闭上了双眼,只得罢休。
“好,你睡吧。”
他语气称得上温柔,“我陪着你。”
林惜沉默。
在无数个狂风骤雨,天雷滚滚的深夜里,她也曾祈盼过沈业能够回来陪着她,哪怕只有一次。
但从来没有。
她早已习惯了孤衾独枕。
“林姐姐真是好手段。”
沈业今日上衙,白子若不请自来。
“业哥哥两日都没有来看我,是不是你在搞鬼?”
林惜觉得这话莫名其妙。
真论起来,似乎她和沈业才算是夫妻。
这个人跟沈业一样,脑子不太正常,她并不想理会。
“你以为你拘着业哥哥在身边,就能得到他的心了?别做梦了!”
白子若被无视,恶毒道:
“你也不瞧瞧你这张脸,哪个男人会喜欢你?你以为业哥哥娶你是心甘情愿的,不过是因为我和秦公子定了亲,他退而求其次罢了。”
“你在他心里,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林惜依旧拧着簪子上的珠花,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白子若恼羞成怒,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簪子,狠狠往地上一摔。
簪子四分五裂。
林惜的火突然就上来了。
“三两银子,赔钱!”
“呸!什么东西,你也敢狮子大开口!”
林惜怒目而视,白子若不甘退让。
沈业下了衙,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地上的碎簪一愣,就去劝林惜:“若若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三两银子。”
林惜打断他,“要么她赔,要么你赔。”
白子若又装起可怜。
沈业面上挂不住,指责道:“一个簪子而已,你何必斤斤计较?”
“我若真是计较,就不会让你把俸禄全都给了她。更不会让你拿我辛苦攒下的钱去哄她开心!”
沈业一窒,知道自己理亏,可他习惯了照顾白子若,更发誓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他咬着牙,将自己身上仅有的钱全都给了林惜。
林惜转身回了房。
她以为自己早已经不在意了。
可听见白子若的那些话,她还是忍不住鼻头发酸。
心口某处,酸酸胀胀的疼。
完成珠宝坊的订单之后,林惜已经不再出摊。
日子清闲下来,她颇觉无聊,便聚了左右几个相熟的妇人,问她们想不想学跳舞。
这些整日围着灶台的妇人曾在集会上见过林惜跳舞,很是羡慕,皆答应下来。
妇人们身型偏胖,动作并不灵活,学起跳舞很是困难,却一个个兴致冲冲,林惜也颇有满足之感。
结果,只短短两日,这些妇人就不再来了。
林惜不解,去了其中一家,却被当家的男人骂了出来:
“跳舞?跳个屁舞!”
“女人家家的,就该待在家里洗衣做饭,相夫教子,跳那些骚舞是想给谁看!”
“你再敢带坏我婆姨,老子对你不客气!”
“砰!”
门差点被摔到林惜脸上。
沈业知道了此事,也不赞同她的做法。
怕惹她生气,话倒是说的委婉。
“边疆贫苦,不及京城。穷一些的人家,连吃饱都是难事,学舞不当吃也不当喝,与她们有什么用处?”
“女人相夫教子乃是常理,岂能为此惹夫君不喜?”
林惜怔然。
难道是她错了?
也是,这里毕竟不是现代,对这些古代的女人来说,最大的倚仗,最终还是她们的丈夫。
可她心里依旧闷闷的,有一口郁气堵在那儿,不上不下。
难受的很。
“你并没有错。”
林惜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街上,一道温和的嗓音响起来。
她偏过头。
是他?
面前的男人身量高大,俊美无双,是她在这古代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近些日子,每当她心情不好时,这个男人就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边,开解安慰她。
一如此时。
他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笑道:“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你喜欢的,未必适合她们。但你的初衷,并没有错。”
仅此一句,便叫林惜郁气尽消。
“我与公子数次会面,却至今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这个人很是眼熟。
但林惜却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