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业似乎想解释什么。
“若若一向柔弱,早上被吓坏了,我才......”
林惜点点头,表示理解。
“应该的。这狗的确恶了些,你好好安慰她。”
言语生疏的好似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夫君。
沈业涨红了一张脸,像是终于感到了羞愧。
“你、你等等我。”他道,“我今日告了假,等将这恶狗扑杀,我带你去游湖可好?”
“你不是一直想去游湖的吗?”
游湖?
林惜心头有点好笑。
三年前刚来到北疆,正赶上她生日,沈业答应了要陪她游湖,却因为被国公府退了婚,白子若便哭着闹着要回京城找秦璟。
沈业为了安抚她,便推了游湖之事,再也没有提起来过。
自那以后,游湖便成了她的执念。
望着沈业殷殷目光,林惜没有拒绝。
也好,权当全了她的遗憾。
上船的时候,沈业伸手扶她,温柔道:“小心些。”
林惜有点恍惚。
曾几何时,她和沈业,也有过一段浓情蜜意的时日。
在老家的时候,她出去摆摊,他会在温习完功课后,来接她回家。
会在她做手工劳累的时候,倒上一碗水,然后帮她放松酸痛的肩颈。
还有......
有风吹来,脚下的船晃了一下。
沈业一个踉跄,被吓坏了,下意识抓住了林惜的胳膊,“若若!你......”
声音戛然而止。
林惜从遥不可及的过去中回过了神,自嘲的笑了笑。
想什么呢。
沈业眼神闪烁,抓着她胳膊的手紧了些:
“惜惜,我、我只是......”
岸上传来一阵噪杂声。
“快去救火!”
“明安巷起火了!”
明安巷,是白子若住的那条巷子。
沈业脸色大变,一把撒开了抓着林惜胳膊的手,冲到岸上抓住那人问了些什么,而后便朝明安巷的方向冲了过去。
林惜盯着他的背影,久久沉默。
好半晌,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心道。
林惜,你早就习惯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打起精神来。
为了一个男人消沉,太不值当,还是购物来的让人痛快。
她大包小包买了不少,逛到正午,肚子咕咕直叫,她便去了城内最大的酒楼醉仙楼,准备好好的犒劳犒劳自己的肚子。
没想到,却遇见了那两人。
沈业相较之前更惨了些,额上不知怎么破了个口子,想来是救白子若的时候磕到了头。
他牵着白子若的手,眉眼温柔:
“若若,那火把你吓坏了吧,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业哥哥,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少女笑容明媚。
林惜抬起头,正巧与沈业四目相对。
空气有一瞬的静默。
沈业也看见了她,笑意一僵,下意识松开了握着少女的手,眼神有一瞬的慌乱。
“惜惜,我......若若今天接连受惊,我只是带她来压压惊......”
“呀,姐姐怎么也在这儿?”
白子若笑吟吟的,目光落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姐姐胃口可真好,一人能吃这么多菜,这醉仙楼的价钱可不便宜呢。”
林惜心道,你们能来,我就不能?
我花的可是我自己的钱。
林惜当做不认识眼前的两人,自顾自的品尝着桌上的美味佳肴。
沈业本来忐忑,却被人无视,心头莫名冒出了一股火气儿,三两步奔过来。
“我头上受伤了,你没看见吗?”
他愤怒又委屈,“你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口中的食物变了味道,林惜瞬间没了胃口。
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伤是为她受的吗?
筷子一落,她提着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这里。
沈业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有心想缓和二人的关系,但林惜却不给他任何机会。
天不亮就出门,回来倒头就睡,撞上了也当没看见他。
一连几日,两人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直到有人上门。
“若若,你怎么来了?”
沈业有些意外。
白子若笑吟吟的进了屋,“我听说姐姐生了业哥哥的气,来为业哥哥当个说客啊。”
林惜正修补自己最喜欢的那条精美的项链,刚刚完成,就听见了这话,一时稀奇的抬起头。
来到北疆三年,白子若什么时候来过这儿?
哪次不是轻飘飘的一句话,沈业就巴巴的跑过去?
察觉到林惜讽刺的视线,沈业面上羞惭。
“你不必如此。我......我和惜惜挺好。”
说是来当说客,可一进门,白子若的目光就落到了林惜手中的项链上。
“这项链真漂亮。”
她毫不见外的直接就拿了过去,在脖子上比划着,“业哥哥,你看,若若带着它好不好看?”
她嗓音软软的,沈业眸中尽是宠溺:“好看。你要是喜欢,就戴上吧。”
白子若喜笑颜开:“那业哥哥,你帮我戴上吧。”
林惜咬着后糟牙,被这场景气笑了。
她一把将项链夺了回来。
“我的东西,是不是要过问一下我的意见?”
“惜惜,若若喜欢,你就送给她吧。你手巧,完全可以再做一条出来。”
林惜只当他放屁,将项链收到了匣子里。
白子若脸垮下来,抱着沈业的胳膊撒娇。
“业哥哥,若若真的很喜欢这条项链,你跟姐姐说说送给若若好不好?”
“若若没了爹娘,哥哥也不在了,只有业哥哥一个人疼我......”
沈业满眼心疼,可林惜态度冷硬。
他只好拉着白子若出去,哄道:
“若若听话,明日我带你去最大的首饰铺子,你喜欢什么我都买给你。”
白子若不情不愿的应了。
林惜却看见她背着沈业,朝自己递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