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上楼,刚刚休息的卧室隔壁也是一件卧室,格局相似,但整体都是深灰色,看见一些陈敬杉的个人物品,应该是他在住。
我算好时间,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果然听到开门的声音。
他带着两个打包盒,一份是煮好的馄饨,一份是未煮的。
吃饱才有力气,我也没矫情,吃完一份馄饨,余光察觉到陈敬杉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这让我很不自在,但我得习惯。
目前看来,他还不会伤害我。
他这个人似乎没什么底线,我一味的拒绝反而可能导致更坏的结果,我得先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我调整自己的状态,装作不情愿和他相处,但是又慢慢回归到以前恋爱时不由自由爱上他的模样,不由自主依赖他的模样。
陈敬杉是个极其敏锐、极其细致可怕的人,我不知道他看出来没有,又或者看出来多少。
但明面上,我们的关系确实是逐渐变好。
我从来没有主动问他要过手机及其他的联系工具,也做出沉溺于得知自己的父母不是亲生的伤心中。
短短三天,这些事情就让我颇有些精疲力竭。
第三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思考事情,这很不对劲。都三天了,我哥还没找到我,按图索骥,他肯定能猜出是陈敬杉搞的鬼,找到陈敬杉肯定就能找到我。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哪里不对。
难道陈敬杉做了其他什么,让他们并不知道我目前的处境。
不论如何,我不能再坐以待毙。
陈敬杉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并没有24小时不停歇的守着我,也算是给我以喘息的机会。
这些天我仔细观察过,似乎只有楼下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第四天上午,陈敬杉照旧出门,他会在早午晚饭三个时间点陪我很久,顺便有阿姨过来做些适宜的家务,其他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套公寓里。
我不想再被动的等待,在这天他出门后进了他的卧室。
按理说,他肯定会有安眠镇静的药品。
他的睡眠不太好,以前告诉过我。
我仔细翻找,终于找到几瓶药瓶一样的东西,但是包装上却并不是写的地西泮、氯美扎酮之类的名字,幸好,我打开捏了一枚尝,此时要感谢我作为医生的基本功。
他把药品全部装在本该装维生素片的瓶子里,外观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
我偷偷拿了几颗藏在衣兜里,心跳的剧烈,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现我的举动。
回到房间,我就开始思考下一个问题。
中午他照常时间回来,饭桌上很安静,我主动搭话,他看起来似乎高兴些,我的心脏在剧烈跳动,让我很难受,但是我还不能让他看出来,他太敏感、太过不动声色。
晚间,他在楼下客厅,我进厨房热了两杯牛奶,看他一手手指轻轻按压太阳穴,“很累吗?”我问他。
看见我,他伸手拉过我一只手腕,我把东西放在茶几上。
二十一
我轻轻旋开,他抱住我,“朝朝,你别动,我就靠一会。今天听他们吵了一天,很烦。”
我没再动,眼睛看着面前的电视,伸手端起一杯牛奶,慢慢啜饮。
他拂过我一缕头发,绕到耳后,“喜欢喝牛奶?以前就看你经常喝。”
“助眠。”喝完一杯,我要去端另一杯。
他轻轻截住我的手,侧头看我笑,这次看起来倒是真心实意的笑,“这杯不是给我准备的吗?”
“明天我再让人送两箱过来。”两个透明干净的玻璃杯被放在桌上。
我准备去厨房洗,他又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