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心里面就泛起了苦涩。
林乾予又道：“合同写的很公平，我不是慈善家，你应该庆幸自己还值几个钱。”
宋满被那轻蔑的语气刺激到，脱口而出：“但我不愿意卖给你！”
“你的意愿重要吗？”林乾予冷声开口：“除了我以外，没人会帮你，也没人敢帮你。”
他笑了声，语气听着很恶劣：“你没得选啊，宋满。”
宋满喉咙干涩得发紧，久而开口：“林乾予，这么多年你恨我吗？”
“当然。”他几乎没犹豫，冷沉的声音里夹杂着怒气：“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宋满忍不住自嘲一笑，颤声说：“我答应你。”
宋满想这辈子大概率也就结这一次婚，总该漂漂亮亮的去。
和林乾予见面前，心里还有些紧张。
到了民政局，等了两个小时，才看见林乾予的身影，把她心中那点隐隐的期待都等没了。
到底是多不上心，才会连结婚都迟到。
宋满正愈开口。
林乾予扫她一眼，脚步未停留。
热脸贴了冷屁股，宋满有一丝尴尬，默默跟上去。
拍照，登记，一个流程下来很快完成。
从民政局出来时，宋满还有些恍惚。
两本结婚证按理说该一人一本，林乾予却都拿走了，好像防止她什么似的，宋满看在眼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时林乾予突然开口：“怎么，后悔了？”
宋满淡淡摇头道：“没有。”
“那发什么呆？”
他有点刨根问底的意思，宋满只好回道：“我在想证都领了，婚礼什么时候办。”
话一出口，她立刻就后悔了。
“婚礼？”林乾予眉毛一挑，眼睛里藏着淡淡的讥讽，“你配吗？”
这几天难听的话听多了，宋满的承受能力提高不少，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她吸了口气，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你别生气，我说错话了。”
没能起到安抚的作用，林乾予怒气更盛，抓着宋满的手腕，把人拖上车，宋满吓得低呼一声。
“你摆出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给谁看？”林乾予眉目间透着讥讽，笑的阴冷：“倒是比以前更会演了，当年把我骗得团团转是不是很得意，奥斯卡怎么没颁给你呢！”
各种委屈堆积在一起，宋满有些绷不住：“那我要怎样你才满意。”
林乾予愣了下，随即抓住她的下巴，逼她仰起脸来：“你凭什么委屈？！”
“宋满，你就是下贱，因为想要的东西总是很轻易得到，所以从来都不珍惜！你用感情算计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宋满嗫喘着嘴唇：“对不起。”
林乾予眼中猩红一片，抓着她的头狠狠撞在车座上，“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吧。”
宋满脑袋撞得发晕，被他一提醒，耳边霎时响起了那道冰冷的声音。
——宋满，你最好这辈子都别再碰见我，不然我绝对弄死你！
心脏像是被人很捏了一下，宋满双目空空地看着前方，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是了，林乾予是不会放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