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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东宫,寝殿内没有半分变化。
  可是,却比从前空荡了许多。
  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他们就已经天人两隔。
  陆寒舟把她放在干净的床榻上,目光落至地上残留的剩下的半封书信上。
  是那次未曾烧完的,已经残缺不全,却不知道为何出现在了地上。
  【阿月,近来可好?南边瘟疫现在已经得到控制,等院中桃树开花之时,亦是我之归期。】
  五年前,南方各地百姓染上瘟疫,民不聊生。
  他奉旨前去治灾,与姜锦月分隔两地,时隔三个月。
  那是第一次,他跟姜锦月分开那么久。
  两人一起出生入死,陆寒舟早已习惯她在身旁与他一起出谋划策,哪怕只是短暂的分开一天,都想迫不及待的回到对方身边。
  那三个月里,他们无法见面,书信恨不得每天一封,传达对彼此的思念。
  这封信的时间久远到陆寒舟都记不清了,没想到却被姜锦月如此珍藏着。
  可上面的烧灼的痕迹分明提醒他,在这之前,她原本是打算全部烧掉的。
  为什么要烧掉?
  陆寒舟不知道,只是眼中一片茫然。
  这时,殿外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3
  “母亲——”
  陆之濯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环顾四周,在床榻上发现了他的母亲。
  姜锦月双眼紧闭,面色苍白无一丝血色,胸口的大洞不再往外渗血,体温冰冷的不似活人。
  耳边蓦然响起宫女惊慌失措的声音:“不好了!太子妃娘娘被叛军一箭刺杀了……”
  他没有母亲了……
  之前的那些记忆涌上,陆之濯一瞬间从头凉到脚。
  他只是想让母亲自立起来,不然以后成为皇后又如何自处。
  他以为母亲会永远陪着他。
  下一瞬他眼前一黑,竟直接晕了过去。
  追着他过来的温雨瓷见状大声惊呼:“来人啊,快传太医!”
  ……
  永安二十四年,皇帝病逝。
  太子陆寒舟即刻登基,追封亡妻姜氏为宁德皇后,安葬于皇陵。
  陆寒舟登基仅仅一个月,就将朝中大小官员查了个遍。
  但凡是那些贪污腐败、擅用职权的官员全都被他狠狠处置了一番。
  一时间,朝野上下人人自危,整日担惊受怕。
  生怕明日这灭顶之灾就会落到自己头上。
  也有一些清正廉洁的官员,不但不怕,还十分支持陆寒舟肃正朝廷的行动。
  自从先帝一病不起后,朝廷暗流涌动,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
  如今新帝登基,也是该好好肃清肃清这股不正之风!
  对于有些犯了错,但情节较轻的官员。
  陆寒舟并未赶尽杀绝,而是选择杀鸡儆猴,敲打敲打。
  一个月下来,朝野上下都打心里惧怕这位帝王。
  陆寒舟自打登基以来,不分昼夜,每日都用堆积如山的政务来麻痹自己。
  一日都不曾休息。
  起初朝中某些大臣还喜闻乐见,后来纷纷上书劝谏。
  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不久又要拥立新帝了。
  陆寒舟对此恍若未闻,直到病的爬不起来才肯罢休。
  朝中大臣纷纷松了口气。
  但还没等他们高兴多久,他们那位勤勉的新帝又从床上爬起来处理政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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