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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云舒见慕容墨没有对自己冷淡,相反还温情脉脉的照顾自己,云舒存了侥幸心理,也许,慕容墨并没有发现自己失真了。
  她清晰的记得,那夜有人划破了她的脸,云舒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自己的脸庞。
  左脸光滑如初,当她摸到右边的脸庞时,云舒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很明显,她的手下有沟壑坑洼的感觉。
  云舒的心里不禁一震,此时,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何状态,她只是单纯的担心,自己的脸上会不会留下伤疤?
  她来自皇宫,皇宫里的嫔妃美妾,她们爱惜容颜胜过自己的性命,所以,皇宫里有最好的金疮药。
  想到自己带来的那些金疮药和祛疤膏,云舒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阿墨,你扶我过去,我想照照镜子!”
  云舒虽然对自己的药很有信心,但是,她也想迫不及待的看到自己的模样,毕竟,那夜的疼痛感太钻心了。
  慕容墨的心里一滞,他庆幸自己提前做好了准备。
  “阿舒,我让下人把镜子搬走了,这几日,你昏迷不醒,法师看了,说你有邪魔靠近,法师建议把镜子搬走。”
  “阿舒,你好好静养,我认为,法师的话还是要信的,你看,他昨日才做完法,今日你就苏醒了。”
  慕容墨说的从容不迫,云舒也没有起疑心。
  慕容墨常舒了一口气,他知道,他的说辞只能暂时哄骗住云舒,谎言迟早会被拆穿的。
  但是,慕容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奢求片刻的安宁,至于以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慕容墨喂云舒喝了点粥,云舒刚刚苏醒,身体还很虚弱,况且,她的大脑很是混乱,她需要清静,她需要理清一下那夜的状况,更需要思考一下日后的人生路要如何走。
  “阿墨,你去休息吧,我想在睡会儿!”云舒有气无力的说道。
  云舒的笑容明媚而柔和,脸上那个刺眼的字,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狰狞刺目。
  “好,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慕容墨掩盖住心中的不适,他摸了摸云舒的额头,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慕容墨走后,云舒又睁开了双眼。
  那夜的情景历历在目,云舒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重重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才没有让自己尖锐的喊出声音。
  那夜黑漆漆的,她突然被袭,对方又全副武装,她根本判断不出对方的身份。
  她只知道,自己被安排的采花大盗糟蹋了,想起那不堪的一幕,想起塞在嘴里那块骚臭的脏抹布,云舒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剧烈的反应,扯的她脸上的伤疤渗出了鲜血,下体也隐隐作痛。
  这一切,无不在提醒她,她那夜遭受了非人的对待。
  云舒活了十几载,她风光无限,她哪受到此等侮辱,讽刺的是,侮辱自己的采花大盗,竟然还是自己一手安排的。
  她恨啊,她恨采花大盗有眼无珠,怎么会认不出自己。
  她真想把采花大盗诛九族,再把他一片片凌迟,可惜的是,采花大盗无亲无族,她是云舒从乞丐堆里挑选出来的。
  云舒抚了抚胸口,她强制自己把采花大盗从脑海中除去,否则她无法静心,更无法筹谋。
  直到现在,云舒也想不到陷害自己的人是谁!
  她刚进海棠苑,自己就被袭击了,全程,她都没有看见林依依。
  她见采花大盗进了林依依房间,又见他匆匆的出来。
  从采花大盗的言语中,云舒听得出来,林依依并未在房间里,那林依依去了哪里?
  林依依是死了,还是另有隐情?
  云舒又想到了慕容义,那个和自己一样,被对方玩的团团转的倒霉tຊ蛋。
  很显然,对方早就知道了自己和慕容义的阴谋。
  还有那封信,显然对方熟悉慕容墨的笔迹,说明对方和慕容墨很熟。
  如此一想,云舒得出了结论,此事是熟人所为。
  对方既加害自己,又嫁祸给慕容义,真是一箭双雕,狠招啊!
  说明此人既恨自己,又恨慕容墨,云舒很快锁定了嫌疑人。
  难道是林依依?
  不对啊,自己对林依依调查的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林依依无依无靠,她虽然有个叔叔,但是那个叔叔除了对司马睿唯首是瞻,对于亲戚啥的,他连扫都不扫一眼。
  况且,那段时间,林如水也外出游玩,自己又是和慕容义临时商量的计谋,远在他乡的林如水,也不可能有顺风耳。
  而林依依,就是一个弱女子,她还在将军府的周围调查过,林依依从未出过府,平时大门紧闭,里面还偶尔能听到林依依吟诗的声音。
  平日里,将军府里也会炊烟袅袅,扫地说话的声音也会传出来,完全一副日常生活的景象。
  如果不是林依依,那又是谁?
  自己和慕容义的遭遇,除了林依依是既得利益者,云舒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云舒感觉头昏脑胀,她亲眼见采花大盗被活活烧死,她也见青儿大哭大喊。
  难道林依依在别的房间,她也被大火烧死了?
  毕竟,那场大火很大,周遭的几间屋子,最后都无一幸免
  总之,那夜太突然了,她又受到那样的侮辱,她那时,根本就无法集中精力观察周遭的一切了。
  想了半天,也只有林依依符合嫌疑人的特征,但是,通过先前的种种调查,林依依又不具备嫌疑人的能力。
  云舒越想越迷茫,越捋顺越混乱。
  云舒的心里堵的慌,这些猜测,她还不能跟慕容墨讲,毕竟,这件事,是她和慕容义暗地里筹划的。
  现在事情搞砸了,慕容义背上了臭名,司马府也成了笑话,云舒更不能说了。
  反正慕容义被发配了,再说了,他能否活着到岭南,还都是个未知数。
  所以自己想怎么说都可以,慕容义已经被扣上了采花大盗的帽子,那么这顶帽子,就让他继续戴着吧,这样,慕容墨也会对自己心怀愧疚。
  云舒决定,等养好身体后,她在暗地里调查。
  通过那夜,云舒也知晓了慕容墨的心声,慕容墨对着林依依的房间哭喊,抱着自己喊林依依,那日,云舒的心里不但滴血,更升腾出了悔意和恨意。
  这些,她还不能宣泄出来,现在,她只有慕容墨这个筹码了,以后,她对慕容墨的感情可以消失殆尽,唯一的动力,就是权利了。
  她不再幻想那些阳春白雪了,日后,她要配合自己的父皇和母妃,把那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抓到手。
  有了权利,还怕揪不出那个嫌疑人,到时候,她要用最残酷的刑法,一点一点的折磨她。
  目前,云舒感觉的出,慕容墨对自己还有情,只是他的心里有个疙瘩,认为自己不是清白之躯了。
  毕竟,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在乎女子的贞洁的。
  云舒想好了,只要她不承认被慕容义糟蹋了,慕容墨的心里就会好受些。
  况且,自己确实没有被慕容义糟蹋,云舒决定,到时候,她会利用慕容义发最毒的誓言,用以消除慕容墨对那档子事的膈应。
  反正自己没被慕容义糟蹋,即使发最毒的誓言,最后也不会成真。
  云舒叹了一口气,她的眼泪滑落了下来。
  她不由得想到了萧九命,那个曾经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
  如果换成萧九命,他会如慕容墨这般,会对自己产生隔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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