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助如丧家之犬的垂着头,苦涩的捏着拳头。
早知道他就不来这里自取其辱了,凭白的让一个丫头拿捏也就算。
还与老板生了嫌隙,今后再要周建国像之前那样对自己百分百信任,难了。
李特助比起以前更加的沉默,他落寞的跟着周建国,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一辆插着红旗的红旗车停在门口。
“周总,正好,蒋院士让我来给您送一份请帖,麻烦您收好。”
周建国愕然,将桑落的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院士那边都不曾找过自己,怎么今天突然邀请自己参加宴会?
他连忙换上客套的笑脸,客气道:“真是辛苦您跑一趟了。”不知道到底什么事的周建国到底心有些虚,“不知道院士家是有什么大喜事发生了?”
对方笑了笑:“您会知道的,今晚还请带着全家一起参加啊!”
周建国感觉对方在说到“全家”两个字的时候读的格外的重,脑海里突然蹦出那天周清雅的话。
“本来桑落已经快要好转了,可是姐姐来一闹,教唆桑落她跟家里唱反调,去学什么法律。这会儿桑落应该已经和院士闹起来了。”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连忙感谢了几句后就将人送走了。
然后转身回到别墅,黑着脸回了周黎晚的房间。
丝毫不顾还在高烧的周黎晚,直接将人揪起来:“你还有脸睡?蒋院士已经发了帖子,今晚就跟我去负荆请罪吧!”
“我做错什么了,就负荆请罪,你们不要没完没了行不行!”周黎晚不耐烦地吼道,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也不行嘛!
周建国冷硬地道:“你说你做错什么了,赶紧梳洗打扮一下,等雅雅她们过来之后我们一起去蒋家!”
“我要是不愿意呢。”周黎晚睁眼冷漠地盯着周建国。
周建国怒火烧得几乎要爆炸,脸色涨红的一字一句道:“今日我不想再动手,只要你能得到蒋院士的原谅,男模的事我就不再提。”
周黎晚冷哼一声,直接闭上眼睛,打算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好!”周建国气得快吐血,但是蒋院士不能得罪,“我答应你,只要蒋院士不怪罪,我和你韩阿姨的婚礼继续推迟!这总行了吧。”
周黎晚没说话,竟在周建国以后对方还会无动于衷的时候,她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好。”
直接打的周建国挫败无比。
等周黎晚收拾好,又等了大约两个多小时,韩孝芬才带着打扮得就跟孔雀开屏似的周清雅不紧不慢的赶到。
看到周黎晚就穿了一件低调的红裙,但皮肤白皙,红与白强烈的对比下,强烈地刺激着她们的眼球。
周清雅嫉妒的一双手,死死的攥了起来,指甲恨不得插进血肉里。
“晚晚,你今天失去认错的,穿得那么招摇不太好吧。”韩孝芬有些担忧道。
周黎晚站起身,清冷的视线上下打量着周清雅:“没有的事,单纯长得好看。”
说完直接走了出去,坐上老王的车后,直接关上车门,并没有要让其他人一起坐的意思。
“妈~”周清雅不爽地摇了几下韩孝芬的胳膊,顿时身上传来叮铃咣啷的动静。
韩孝芬瞪了她一眼,然后直接拉着周清雅和周建国坐到一辆车里。
华灯初上。
蒋家别墅内,灯火辉煌。
宴会厅不时传来欢声笑语,以及觥筹交错的交谈声。
不过六点,太阳还有些余热,蒋家门口已经络绎不绝,各色豪车,甚至是低调的红旗,来来往往。
蒋院士的身份地位自是普通商人比不上的,年初更是因为杰出贡献,由总理亲自授予“国士”称号。
能受邀来蒋家按理说周家还远远不够格,可是自信的周建国压根不会承认这点,只会觉得是自己的能力。
但这次来,他主要目的还是带着周黎晚来认错。
眼看着自己那批器材马上就要滞销,可是那审批手续却迟迟没有动静,肯定是因为这个混账当初任性妄为的结果。
惹得蒋院士对自己心生不快,从而才对自家的产品产生怀疑。
下车之后,周建国看着面前挂着国旗的庭院,面色沉重,转身警告:“这次见到蒋院士你给我好好跪下认错,要是胆敢再乱来,我绝对不会轻饶。”
周黎晚似笑非笑地理了理裙摆,抬头粲然一笑:“父亲害怕的事定不会发生,咱们还是进去吧,不要挡了别人的路了。”
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气得吹周建国胡子瞪眼,可无奈现下的场合不好发火,只得咬了咬牙带着韩孝芬母女一起走了进去。
宴会厅里头光线柔和,沁香肆意。
长餐桌,玻璃杯,精致的食物,醇香的酒水。
周清雅紧张地环顾四周,这是父亲第一次带自己来这tຊ么重要的场合。
来往往的不是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大佬,就是出现在新闻联播里的中央官员。
眼睛都有些目不暇接了,脸颊也因为激动有些燥热。
要是自己今晚好好表现定是能入得了那些权贵人士的眼,说不定再给自己介绍几个大院里的年轻子弟。
如此一来不是分分钟秒了周黎晚那个商贾外孙女了嘛!
“还是爸爸厉害,能够收到蒋院士的请帖,不然雅雅这辈子也见识不到这等场景。”周清雅乖巧地挽着周建国的胳膊,一脸崇拜。
周建国很是受用,柔和地对着周清雅笑了笑:“晚上好好表现,你也不小了,要是有看中的就跟爸爸说。”
周清雅立刻露出羞涩的微笑,娇羞地跺了跺脚:“爸爸,你说什么呢~”
说完得意的眼神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周黎晚。
周黎晚双手抱肩,深深地看了周清雅一眼:“怎么你当这蒋家的宴会是给你开相亲大会的现场吗?收起你那副做作的不值钱样子吧,在场的哪个是简单人物,你这种底端蝼蚁,他们真的看不上,更不会给你介绍什么大院里的孩子的。”
周清雅脸色一僵,自己心里的小期盼她怎么会猜得这么准?
当下有些下不来台的尴尬,慌张的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姐姐,你胡说什么呢。”
周黎晚懒得应付,看着不远处的蛋糕挺有食欲的,便准备去拿一个尝尝。
周建国立马捏住她的胳膊,厉声道:“别给我乱跑,就在这里待着,等下看到蒋院士就给我去认错!”
周黎晚刚想说什么。
这时候穿着一身中山装,眉眼和蔼,面色红润的古稀老人,步伐稳重地走向宴会厅的中央。
嗓音洪亮道:“各位!”
众人纷纷放下手里的酒杯,停止了攀谈,向着中间靠拢。
老人继续:“众所周知,老东西我家人丁单薄,整个蒋家唯有一个有些孤僻的外孙女。我们是举全家之力地培养她,爱护她,生怕她生病、不开心,也对她在医学上有着很高的要求。怎曾想,那个丫头就压根没有医学上的天赋,无论我们想尽各种法子她愣是不开窍,甚至是患上抑郁···”
周建国混在人群中,脸色越发沉重,在场的很多都是医学界的泰斗,一定要在院士说更多之前阻止他。
不然周氏以后想要在医疗界分一杯羹怕是难了。
他连忙带着沉重与愧疚,伸手用力拉着周黎晚,将她推至人前,大声道:“院士!我周建国教女无方实在是愧疚啊!”
院士的发言戛然而止,众人也将目光好奇地投向父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