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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许昱珩是装病的时候,翁希禾愤怒的情绪慢慢上涌。
半个月时间过去,他说自己偶尔还是会头晕,可能是轻微的脑震荡。
她信以为真,打算再照顾他半个月直到出院。
今天她比平时早来了半个小时,还没进门,看见许昱珩正在把纱布重新往额头上缠绕上去。
刚刚医生告诉她,许昱珩这两天就可以出院,没什么大碍。
她面无表情地走进去。
他见到她,脸不红心不跳继续说谎。
“希禾,就在刚刚我脑袋还昏沉了一阵,看来还是没好完全,真是对不起你,还得让你继续照顾我一段时间了。”
翁希禾就这么看着他没说话,嘴唇紧闭着,忽而自嘲地一笑之后,把手上的饭盒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许昱珩脸上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翁希禾觉得自己很蠢,说话都无奈又虚浮。
“许昱珩,你这样耍我很好玩吗?看我大着肚子,还要为你里里外外地跑,被你伤害这么多次还要觍着脸照顾生病的你,所以你很有优越感和成就感是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小丑啊?你招招手我就眼巴巴跑过来对你摇尾巴了?许昱珩,你真的卑鄙无耻,居然用装病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羞辱我!”
她双目猩红,说话语速过快,愤怒的情绪使得胸膛在剧烈起伏着,连带着垂在两侧的双手都在轻微颤抖着。
她恨许昱珩,但更恨自己。
她还是跟几年前一样傻,会为他做出蠢事。
到头来,他只是沉浸在她鞍前马后的优越感里。
一滴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掉落下来,砸在光洁的地板上。
许昱珩慌了,发现事情败露,立马扯开针头,下床去抱着她。
“对不起,希禾。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也没有把你当成小丑戏耍。我只是舍不得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装病,你就会来看我,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光是这样,我晚上就能睡着觉,不会再满脑子患得患失。”
“我走投无路了,你跟程榷卿卿我我,对我爱搭不理,你不知道我的心就像在滴血一样,我受不了刺激,受不了你喜欢上别的人。”
他真的已经疯了,无数次想赶走程榷,把她抱在怀里,感受她的心跳,感受肚子里孩子的胎动,如此简单的事情现在对他来说却比登天还难。
翁希禾仰头将眼泪逼回去,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打算推开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
她推不开,他固执又病态,于是她抬手一巴掌扇在他的侧脸。
“许昱珩,我不会再管你了。”
“我们是不可能回到过去的,除非我死!”
她平静地说出来最后四个字,这是她说过最狠心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