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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上班的芦苇差点迟到,闹铃响了三次, 她才挣扎着起来。
  身边的孟长津还在睡着,就这副样子,还有几分孩子气。
  芦苇巴掌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昨晚发疯没有节制,到最后还是她软磨硬泡地,才被彻底放过。
  孟长津本就是重欲之人,这又半月不见,真真是变本加厉。
  她睡着前,他嘟嘟囔囔说了什么。
  芦苇顺利在恒华大厦办好入职,被HR领着去了办公区域。
  这间办公室五六个人,三男三女,除了她,其他人都是上月入职的。
  简短的自我介绍,说白了这会儿就是比拼学历和工作能力的高光时刻。
  她的学校尚可,在美国的工作经历巧妙的糅合在李媛的简历上。
  “大家好,我是李媛,请大家多多关照。”芦苇没说其他的,只说了名字。
  这是她求生的技巧,敌我情况不明时,不要泄露太多个人信息。
  要让自己带些神秘,这样才能永远保持新鲜感。
  这只是周子晋旗下的一家基金公司,雍和基金。
  芦苇看着刚做好的公司简介,雍和,还真是个好名字。
  这是他们初中时,曾经高谈阔论,她那时大放厥词,取下的名字。
  她正看着,身边的女孩就凑了过来。
  朝她伸着手,“你好,尚余。”
  “你好,李媛。”
  “友情提示,大老板很帅哦。”尚余看起来年纪不大,刚毕业没两年。
  芦苇笑着说,“是吗?”
  尚余把她的椅子往那边拉了拉,手指敲着键盘,很快周子晋那张帅气的脸就出现在屏幕上。
  李媛眯着眼睛看了许久,“是挺帅。”
  尚余叹气,听起来满满地可惜,“大老板在12楼,可惜啊,没事他才不会上来呢。”
  芦苇入职的这家基金公司,周子晋来的次数少。他跟孟长津一样变态,不知道为什么热衷于12楼。
  尚余是自来熟,上午时间还没过完,她就把这公司里所有的八卦都告诉芦苇了。
  芦苇听着笑着,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并不像网上传的,高冷难亲近。
  这个部门主要做数据分析顺带根据模块做出方案,部门主管还没露面。
  听尚余的意思,高层还没定夺最佳人选。
  上午吃饭时间,恒华大厦一楼转角就有员工餐厅。这办公楼所有公司都可以去,价格优惠。
  公司补贴一部分,员工也不用怎么花费。
  很人性化,也很便利。
  为了欢迎芦苇的到来,一行六人结伴去了餐厅。
  “李媛,你还没结婚吗?”有位男同事不好意思地问。
  芦苇明了,“是不是觉得我30岁了,不结婚很奇怪。”
  那男孩赶紧解释,没有别的意思。
  “没关系,只当我丧偶就行。”
  等他们一行人走出电梯直奔餐厅而去,工人挪出去的易拉宝后面,孟长津和周子晋没忍住笑出了声。
  孟长津在笑芦苇,这只小狐狸还真会形容。
  周子晋在笑,14楼的员工,如此有趣。因为她现在叫李媛,刚离开的背影又被高个子男同事挡的严实。
  所以,周子晋并未往芦苇身上想。
  孟长津心血来潮,“子晋,早就听说恒华大厦的员工餐厅不错,不如,咱们去尝尝?”
  陈北在孟长津身后,替芦苇捏了一把汗。
  披着马甲上班第一天,就要落马了?
  六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芦苇之前也曾听黄海说过,恒华大厦的员工餐很出名。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孟长津他们在走到门口时,被唐璜临时叫走灭火去了。
  原来是唐璜那边出了事,急需救火。
  陈北开车,听周子晋的话把中间的挡板升起。
  孟长津狐疑地看着他,有什么事是陈北都不能听的。
  “什么事?你也跟唐璜一样,被人捏小辫子,抱着孩子上门要挟来了?”
  周子晋重重地叹气,“这对我来说,就不是事,也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孟长津起了兴致,“那是,昨天悔婚,今天就后悔了?”
  周子晋捏着眉心,“近来连连噩梦,梦到芦叔。”
  孟长津没有开口,静静地听着他继续。
  “芦叔骂我,说我怎么能狠心抛弃暖暖,不管不顾。”
  听周子晋说话,全然没有金融大佬的敏锐、笃定和果敢,相反全是懊悔和不甘。
  “小五,我住酒店不想回家,就是不想看见我爸。当年家里逼我,逼我不得已做出抉择。就连小豫去酒店央求我回家,我都无法做决定。”
  周子豫,周子晋的亲妹妹,比他们小的多。周母当年属于高龄产妇,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女儿。全家都娇气宝贝似的护着,在家里说一不二。
  “小豫,今年大三了吧?”孟长津岔开话题,不想跟周子晋再扯后面的话。
  红馆很快就到,两人的话题因为小豫暂时终止。
  他俩到时,唐璜自己喝了一瓶伏特加。一个劲儿在絮絮叨叨,发疯。
  武季同看见他俩,就跟看见救星似的。
  “你俩可来了,我是真劝不住。”
  听武季同说的意思,唐璜不知道何时欠下的风流债。那女孩在国外呆了一年半,这才抱着孩子回国,要说法,要名分。
  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确定是唐家的孩子,孩子认下,给笔钱了事。
  可这个节骨眼,唐父指不定还能再上走一走。为了稳固一些关系,唐璜正在跟徐家女儿相互了解中。不出意外的话,日子很快就能定下来。
  让徐家知道,这会儿出现个孩子,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生的。
  多半就是不可逆转的关系。
  如果再被别人兴风作浪,大肆旋转一番,唐家前程基本无望。
  “我怎么办?老头子气的,都住院了。”
  还能怎么办?这个时候,谁敢再放肆。
  “孩子妈妈,到底要什么?”周子晋问。
  唐璜抱着头,很是颓废,“什么都不要,只说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
  孟长津明白了,这就是奔着名分来的。最怕的,也是这个。
  “能怎么办?让你家老爷子退了,你去娶人家。”孟长津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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