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只觉得可笑,上次说我出严重车祸这次说我胃癌没得救,他是多希望我死?
我甩开他的手,“傅律,你带我来医院,不会是想给我看病吧?”
傅律紧抿着唇,皱着眉,沉默的看向我。
我冷笑出声,“你真是被撞坏了脑袋,记忆都开始错乱了。”
“我是得过胃癌,但我已经动了手术康复了。”
医生说傅律的脑部受到了严重的撞击,再加上溺水,经常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记忆也有错乱。
看来他是记得我得了胃癌的,那他记不记得他匆忙的跑出医院再也没有来看过我?
连以前那一点点的情分,他都不想要了。
怎么失忆后却还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态。
“康复了?怎么可能?”
傅律从头到脚看向我,“你明明——”
“明明什么?当初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把我丢给秦植,只为了给霍盈回去做一顿饭。”
“从我动手术到出院,连看都没来看过我一眼,躲着我,避开我。”
我笑着抬手给傅律整理了他的衣领,“傅律,不是失忆了就不代表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他站在原地。
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傅律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傅律,我跟秦植的订婚宴,欢迎你参加。”
我的话音刚落。
秦植也赶到了。
一起来的还有霍盈。
霍盈走上前挽住傅律的手,“阿律,你别闹了,跟我回家吧,我们才是一家人。”
我不再看傅律一眼,抬手摸了摸秦植受伤的嘴角,“疼不疼?既然来医院了,就带你去看个医生吧。”
“不疼。暖暖说了算,我听暖暖的。”
秦植说着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想。
这一场闹剧。
是该结束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努力工作跟筹备订婚宴上。
傅律没有再出现过。
这才像他的性格。
对待任何感情都是不拖泥带水的。
以前他跟我说过,“很多时候就是要断舍离,不然不能成事。”
他还说,“要对自己比任何人更狠。”
那时我问过他,“那如果以后我不要你了呢?你会怎么样?”
我问的是玩笑话,但傅律却回答的很认真,“你不要我了,我不会勉强你,只要你过得好就行。”
当时我还以为他说这种话气了半天,感觉在他心里我也并不是那样重要。
现在想来,还真是他的性格。
我跟秦植的订婚宴那天。
我穿好礼服,秦植穿着白色西装。
他站在台上就站在我对面。
以前我想过无数次订婚结婚的场景,都是傅律。
还天真的认为结婚对象必须要是傅律,可如今不是傅律,好像也行。
秦植吊儿郎当的牵起我的手,轻轻的吻在我手背上,“我的未婚妻,还真是漂亮。”
“秦植。”
我挽着他的手,轻声说,“你也很帅。”
“是吗?那你猜猜这么帅的秦植,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他捏了捏我的手,我也没想到他会跟我表白。
高中秦植就跟我表白过。
但因为傅律,我压根就没好好听他表白,满脑子都是傅律。
“从你给小学妹出头的时候,我就看上你了。”
秦植伸手划过我的下颚,语气中藏着一丝颤抖,“我从没见过一个女孩子会这么杀伐果断,也很好奇你经历了什么,才练就了这种性格。”
小学妹。
我想起来。
当时有个原生家庭不好的小学妹遭到了同年级段学妹的霸凌。
我在福利院见过太多这种事,解决的唯一方式就是反抗。
小学妹不会,我就替她反抗。
“安暖。”
秦植低下头来,他的五官在我面前放大,“以后,不需要这么勇敢,不需要总是当女强人,我会保护你。”
我被秦植拥入怀里。
他身上有好闻的古龙水的味道,将我紧紧包裹住,他低下头吻我。
可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傅律的声音。
“安暖。”
安暖,安暖。
傅律喜欢喊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我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秦植也停了下来。
他侧过头看向站在台下的傅律。
傅律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他做了造型,刮干净了胡子,又回到了那个爱干净又美好的傅律。
他站在台下,朝着我伸手,“安暖,不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