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阮清欢刚回到畅春园,魏明溪就拿着刺绣的竹篓过来了,看着里面花花绿绿的丝线,准备的还挺齐全。
“嫂嫂,姨母吃晚饭时都夸我懂事了,以后,我再不顶撞嫂嫂了,什么都听你的。”
“不必,我没有教导人习惯。”
“嫂嫂,我刚吩咐下人,让他们一会来你院中看看,日前我听你房间里有咯吱咯吱的动静,保不齐有老鼠。”
阮清欢脚下一个趔趄:“你什么时候听到了?”
“就昨晚啊,亏得夜深人静,我一定不会听错的。”
正要坐到床上的阮清欢转身从旁边的高几上拿了本闲书,改坐到了软榻上。
“嫂嫂能否将你绣的荷包给我看看,我好做个参照。”
魏明溪就不信,阮清欢的绣功能有多好,就算比她的强点,只要她肯多多练习,也一定能超过她。
阮清欢压根就没绣过那东西:“我也不知道大人都放在哪儿了,妹妹还是自己看着绣吧。”
夏莲不喜欢魏明溪,这姑娘第一天来,就跟炸了毛的兔子似的,突然转了性子反倒让人心中没底。
她费尽心机讨好夫人,分明就是想进畅春园勾引大人。
她就想不明白,少夫人怎么就信了?
眼看快一个时辰了,见阮清欢一直不开口,夏莲便自做主张扮起了红脸:“表姑娘,时候不早了,少夫人要歇着了,要不您先回房?”
魏明溪的绣样还没成型呢,而且表哥还没回来,她不想走。
但阮清欢的丫鬟都开口赶人了,若她赖在这儿惹怒了阮清欢,只怕又要向表哥嚼舌根,这么想着,只得起身:“既如此,那我明日早点来。”
才第一天,日后长着呢,她总有办法让表哥发现,自己比阮清欢更好。
“夏莲,明天她爱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不必管她。”阮清欢没想到夏莲会赶人,她倒觉得有魏明溪在,说不定鹤安就宿在书房了呢?
结果可想而知,魏明溪前脚刚走,鹤安后脚就回来了。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一见鹤安,阮清欢就莫名腿软。
屏退了夏莲,鹤安陪着她说了会话,东拉一句,西扯一句的,一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一会,浴室的水便准备好了。
鹤安哄道:“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们沐浴休息可好?”
“鹤安,这床的问题,你是知道的吧?”阮清欢斟酌道:“要不,你进来,还是睡书房吧。”
“无碍的,咱们安稳睡觉,便不会出动静。”鹤安将人拉起来:“等明天,我再找人修缮。”
鹤安嫌弃的看了眼梨花木的床铺,早前一个人住,也没发现它这么不结实,这次,一定要换个好的。
安稳睡觉,这话听着没毛病,可阮清欢心里却依旧不踏实。
鹤安的手段见多了,阮清欢在一次次吃亏中不断成长。
进了浴房就要关门,鹤安却跟了进来:“我刚将夏莲打发去休息了,今日就由为夫帮你擦拭。”
“不用了,我只简单洗一下就好,要不,大人先……啊……”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鹤安抱进浴桶。
阮清欢这才发现,原本的浴桶不见了,换了个更大个的,足以两人泡在里面。
眼看鹤安在自己对面坐下,阮清欢警告:“鹤安,你说过的,今晚安安稳稳睡觉。”
“夫人说的对,等一会回房,咱们就安稳睡觉。”
说是帮她擦背,擦着擦着便越来越近,阮清欢欲哭无泪:“鹤安,你是不是病了?”
自从突破了底线,他就像上瘾了一样,每回都搪塞不开,拒绝不了,直到他满足了才能消停。
“为夫也不知,就是想你。”鹤安将人拉进怀里,浴桶中的水浪溅到外面,湿了一地:“过些日子,我便要去卢城,夫人能不能……别拒绝。”
阮清欢:“……”
这话说的,好像她要拒绝了,都得遭雷劈。
看似是央求,可阮清欢的话,他什么时候听过?
生气的阮清欢动弹不得,没一会就被鹤安吻得七荤八素,浴桶中的水不停晃动,洒得只剩半桶不到。
阮清欢不敢出声,可鹤安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越发放肆起来,终于一个没忍住,阮清欢轻呼一声。
“你疯了,隔壁……隔壁院子……有人”
想起魏明溪说的老鼠,阮清欢的脸不由得更红了,可这些看在鹤安眼中,那便是娇艳欲滴,绝色撩人,让他更加欲罢不能……
最后,果然是安安稳稳、老老实实的睡觉,阮清欢死鱼似的躺着一动不动,鹤安耐心的替她将身上残留的水渍擦干。
就在阮清欢快睡着时,下面传来一阵冰凉,惊得刚要起身,又被鹤安按住:“夫人可能伤了,涂了这个很快会好。”
无论是现代,还是穿越之初,单身狗的阮清欢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需要上药……
翌日,直到过了辰时,阮清欢才被外面传来的说话声吵醒,是夏莲和魏明溪。
“表姑娘,大人有令,在夫人起床之前,任何人不得打扰。”
“可我昨晚就和嫂嫂说好了,今个儿早点来的,这都第三趟了,你竟还不让我进去。”
“不是几趟的问题,是大人吩咐,说夫人昨日没休息好,表姑娘还是回吧。”
外面动静停了,阮清欢唤来夏莲洗漱,夏莲抱怨道:“这个表姑娘实在没规矩,少夫 人要不和老夫人说一说,让她行事有些分寸。”
“这种事怎么说,人家主动亲近,咱们若伸手推,那便是不对,毕竟是客,随她去吧。”
阮清欢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去找婆婆,弄得好像她争风吃醋似的。
用过早饭,趁着魏明溪还没来,阮清欢带着夏莲出了府,打算去城东的铺子看看装修进展,如果顺利,等鹤安去了卢城,她便能安心筹备当铺开业的事了。
街市上十分热闹,眼看快到东街,忽听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不是一匹,是一群。
惊慌回头,就看脸色涨红的楚离快马急鞭而来,身后有数个侍卫紧随其后,待楚离发现呆立在路中间的阮清欢,惊得急忙拉紧缰绳。
说时迟那时快,马儿站立而起的前蹄,眼看就要落到阮清欢身上,忽然身子一紧,人已经闪到一旁。
回头,就对上鹤安冰冷的眸子。
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也做,却还是掩饰不住强烈的怒气,在上下打量确定她没受伤后,鹤安紧紧将人拥在怀里。
阮清欢:“……”
这可是在繁华的大街上,鹤安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