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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江南,梦泽镇。
在繁华的江南小镇,有一家名为“悬壶济世”的医馆,门前总是排着长队。
医馆的主人是一位年轻女子,医术高超,心地善良,深受百姓爱戴。
相传她乃是北方难民,因家中闹了饥荒供养不起,被家人用一只小盆装着送入江水,才一路飘飘荡荡顺水而下。
到了此处,被好心渔民收养,在此吃着百家饭长大。
后来被医馆老馆主带回教养,一来十几二十年,在老馆主仙去后渐渐能够独当一面了。
据说姑娘刚来时,六月的天忽地结了冰霜,本以为是妖异之兆,可天边却忽地生出朝霞,璀璨如火,宛若一只火凤。实乃祥瑞之兆。
于是乎,镇上唯一一位进士,为女婴取名为桑晚。
“你说的可是真的?”
茶楼里,闻阙看着面前一板一眼的说书人,眼中狐疑与兴奋交叠。
兴奋,是因探寻许久,终于找到了桑晚的踪迹。
可狐疑,确实因为如今距离桑晚投胎去,不过短短十九天。
可桑晚却在此呆了少说十九年。
他看着面前滚烫的茶水,水雾升腾,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不是刚投胎吗?”
一旁的说书人见状,笑道:“公子说什么疯话呢,她一直活在这。”
“什么投胎转世,不过是虚妄而已。”
闻阙这才回过神,看着不远处名为“悬壶济世”的医馆,心中,蓦地酸涩怅然。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所以,自己在凡间与柳若依几十年的爱恨纠缠,在桑晚眼里,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
怪不得,知道两人的事,她会变得那样,心灰意冷。
想明白的瞬间,心跳忽然一痛,像是惩罚。
闻阙眼神微动,起身走了出去。
临走前,不忘将一块金锭丢在桌上。
半个时辰后,这金锭被原原本本的摆在‘悬壶济世’医馆的桌上。
说书人笑道:“桑晚姑娘,事情就是这样,那公子哥是个有钱的主,也不知为何要打听你。”
“我想着你行的正坐的直没理由来的仇家,便讲事情一五一十说给他听了。”
桑晚点点头:“李叔,多谢你来告诉我,只是这金锭为何要拿来医馆?”
李叔看也没看那金锭一眼:“当年我媳妇生孩子难产,还多亏了桑晚姑娘才保得母子平安,大恩大德我回报不完,只能这样偿还一二。”
桑晚还要推脱,就听“咚咚”两声,医馆的门被人敲响。
一个长身鹤立身着黑衣的男子站在门口,眉眼锐利如风,气宇轩昂。
他直直注视着她,黑沉的眸底仿若能映照出她的倒影。
开口,声线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桑晚,是你吗?”
桑晚一愣,不等回答,就听耳旁被说书人覆着耳语一句:“就是他。”
说书人说完便离开了,闻阙三步上前,极力按下心中的激动。
眼前的人,黑眸青丝,肤白如凝脂,哪怕是最简单的布衣也衬托的清丽出尘。
如出一辙的眉眼,赫然是他的桑晚。
“桑晚,我找了你好久……”
喉间是翻滚的酸涩,闻阙想上前,却见眼前的人猛地后退一步。
桑晚看着他,眼底是不加掩饰的警惕:“这位公子请自重。”
“你我从未见过,你如何能寻我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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