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一本正经,仿佛自己还是个学生。
补习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我们还没确定关系,但已经是老师眼中的重点早恋监视对象。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秦以城为了我们的以后,总是加班加点的催促我学习,直到我们在同一所学校就读。
何田田脸色苍白:“完了,他之前还觉得安安是高中生,现在已经觉得她是初中生了,再这样下去的话会不会退行到年纪更小的时候......”
情况相当的不乐观。
秦以城来回打量着身边的人神情,然后问:“你们怎么了?怎么表情这么严肃,安安呢?她怎么不来找我?马上就期末了,不好好复习是不行的!”
他精神上出了大问题,但行动能力完全不受限,一边说一边下了病床要出院。
“安安......她在考试,你不能进去打扰她。”老潘哪里敢放他乱走,胡乱编了个借口把人劝了住。
何田田对他心存怨恨,可这时见他成了这模样,也暂时的把难听话咽了回去。
秦以城信了老潘的话,只是说:“竟然已经在考试了么?看来是我记错日子了,那我去接她放学吧,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她的粉色暖水壶,我刚刚梦见她了,她说找不到最喜欢的水壶了。”
何田田和老潘面面相觑,谁也没办法凭空造出个水壶来,她含糊着说了句:“大概是安安自己带着呢。”
那只水壶已经被烧掉了,并且停产多年,就算想买个一模一样的糊弄他都做不到。
秦以城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拧着眉头说:“不可能,我得去找她,亲眼看到水壶在她身边才能放心。”
秦以城毕竟是个成年男人,跑起来相当的快。
老潘和何田田一个人到中年,一个还踩着高跟鞋,根本就追不上他,唯有在发现跟丢之后,打车去了我曾经就读的初中。
我紧紧跟在秦以城身边,速度快他们一步,陪他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站了一会儿。
现在是周末,初中生全都回家休息去了。
他的头脑像是已经无法理解眼前的场景,迈步走到我曾经用过的课桌旁边,伸出手去摸了摸,喃喃道:“安安......”
我仗着他听不到,大声应到:“我在。”
秦以城瞬间抬头看了过来,就在我以为他是产生幻觉,阴差阳错看到我的时候,身后的教师门又被人推开了。
何田田冲着他喊:“你闹够了没有?”
她没敢再提我已经死去的事实刺激他。
秦以城质问:“你们不是说安安在考试么?”
何田田哑口无言。
老潘摸着鼻尖继续扯谎:“是这样的,你看看外面的天色,时间这么晚了,她肯定早就考完回家去了,你也回去吧。”
秦以城若有所思:“是我来晚了么?”
他说着,缓步出了初三三班的教室,路上不断的自言自语,看起来越发像一个精神出了问题的病人:“安安不会抛下我不管的,她就算考完试,也一定会去找我的。”
他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往高中部唯一还亮着灯的教学楼走去,然后快步闯到高三一班所在的楼层,推门未果后,直接把门给撞开了。
高三生是没有假期的,哪怕是周末晚上,也一样要补习,他们齐齐抬起头看过去。
值班的老师更是快步走下讲台,警惕的打量着这个陌生人:“你是谁?”
秦以城说:“苏安安来过么?”
老师拧着眉头:“苏安安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