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挺重的,青了好大一片,你到底是怎么照顾人家小姑娘的?”
霍峥呼吸一窒,黑眸中墨色翻涌,“是我不对。”
赵雪梅神色舒缓了些,“小姑娘还跟我说是自己摔得呢,多会为你考虑啊,有这样的对象,你就偷着乐吧。”
霍峥母亲去世的早,她和丈夫虽然有心记挂,可工作忙,只是节假日才会去看望一下。
但她渐渐发现,霍峥的话越来越少,性格也有些阴郁,和童年时那个聪颖可爱的小男孩判若两人。
没等她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照顾霍峥的保姆就被发现私自变卖霍宅里的收藏品,被抓之后,保姆一时惊恐,才连同虐待霍峥的事一起交代出来。
知道这件事时,她愤愤不平,冲到霍家对着霍司令斥责一番,并且强行把霍峥接到了自己家中抚养几年。
就这样,霍峥的性格才慢慢正常了些。
可眼看着年龄增长,这孩子却没有一点找对象的意思,亲戚朋友介绍的相亲,更是去都不会去,她都已经做好霍峥孤独终老的准备了。
哪成想,今天突然带来一个漂漂亮亮的对象。
赵雪梅想着,眼角闪出一点喜悦的泪花。
“对了,你什么时候处上对象的?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霍峥薄唇微抿,半晌才说,“今天。”
今天江雨眠那样亲了他,就是成为男女朋友的意思吧。
“啊?”赵雪梅有些意外,旋即皱眉,一巴掌拍了下自家外甥。
“谈恋爱第一天就叫人家姑娘受伤,你还真是好样的。”
她取了几盒药,装在纸袋里递给霍峥,“受伤位置不方便自己上药,你最好每天帮帮人家。”
想了想,赵雪梅又补充,“当然,人家不愿意就算了。”
霍峥挑眉,疑惑道,“受伤位置在哪?”
赵雪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摔了个屁股墩,受伤位置还能在哪?”
真不知道这木头是怎么追到对象的,也就一张脸还算让小姑娘喜欢了。
霍峥反应过来,耳根微红,低低嗯了声,“知道了。”
估摸着江雨眠应该收拾好了,赵雪梅敲敲门,这才把诊室的门打开。
江雨眠正坐在病床边,绸缎似得乌黑青丝披散在肩头,衬得她愈发冰肌玉骨,美的不可方物。
见到赵雪梅进来,她扬唇笑了,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灵气,扑闪着望过来。
郑雪梅把霍峥往前一推,恨铁不成钢地催促,“愣着干什么,这么晚了,快把人抱起来送回家啊。”
干啥事都不紧不慢的男人,以后媳妇被人抢了都追不上!
霍峥将人打横抱起来,垂眸关切,“还疼吗?”
江雨眠摇摇头,“不疼,就是有点困。”
往常这个时间,她都已经早早开始睡美容觉了。
霍峥望向赵雪梅,微微颔首,“舅妈,我们先走了。”
江雨眠也笑的乖乖巧巧,“赵姨,再见。”
赵雪梅连连点头,笑呵呵目送他们二人走出医院。
等人影一消失,她几步冲回诊室,拿起电话。
“喂,老霍啊,你儿子有对象了,刚才还带着人往我这看病呢。”
“对对对,水灵灵一小姑娘,谁看了谁稀罕,可要让霍峥好好宝贝着呢。”
……
上了车,江雨眠困倦地打个哈欠。
“我回市招待所。”
霍峥朝她看了眼,目光里带着探究,“不回江家?”
江雨眠摇摇头,嗓音带着点疲惫的绵软,“被赶出来了,以后都不回去。”
这嗓音落在男人耳中,就是委屈巴巴的撒娇。
握着方向盘的大掌收紧,霍峥眸色渐浓,“还有钱吗?”
随便一打听都知道,和江家大小姐联系在一起的词,首先就是娇气。
听说江雨眠在江家,要睡最软的床垫,吃最精致的菜,国外的护肤用品更是买了一大堆。
现在如果从江家搬出来,她养的活自己?
江雨眠对上他幽深的目光,下意识调戏,“怎么,你要养我吗?”
霍峥沉默一瞬,忽然向她俯身,一只手臂撑在她身侧,高大的身影将车前的灯光尽数遮挡。
男人身上的清冽气息很好闻,像一张柔软的蛛网,丝丝缕缕将她笼罩。
江雨眠怔了下,没想到他会忽然靠近,脸上红晕浅浅,娇嗔了声,“干嘛?”
咔哒一声,是安全带扣上的声音。
原来只是给她系安全带?
还以为这男人是想亲她呢。
只是……霍峥怎么还不坐回去?
反而还得寸进尺,朝她靠的更近了些?
江雨眠在对霍峥动手动脚这方面很在行,可轮到她被动时,手足无措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
二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tຊ暧昧到拉丝。
只要霍峥再将头低下一点,就能吻到她的唇。
男人灼热呼吸落下的地方,升起丝丝酥麻的电流,密密匝匝地蔓延全身。
这种感觉,折磨得很。
江雨眠主动出击,微微仰了下小脸,吻上了男人的唇。
呼吸交缠,绯红的脸蛋,湿漉漉的水眸,在昏暗的光线中迷离而诱人。
一股不受控制的燥热升腾而起,全身血液不受控制地沸腾,霍峥抬手掐住她的下巴,托着她的小脸同她接吻。
带着力度闯入唇齿,勾缠着吮咬每一分甜美,耳鬓厮磨,伴随着轻微却又清晰的水声。
江雨眠听得面红耳赤,撑在男人肩膀上的指尖越扣越紧,想出声终止这场逐渐脱离控制的暧昧,却被缠的发不出丝毫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头脑昏昏沉沉,简直快要缺氧,男人才微微退开,薄唇上覆着层水光,呼吸粗重,张力十足。
江雨眠在他怀里平复了会儿呼吸,才有力气抬眼瞪过去。
杏眸中湿漉漉的,水光迷蒙,不仅没有凶狠的效果,反而让人愈发想要欺负。
霍峥黑眸暗了暗,薄唇勾起一个赏心悦目的弧度。
“你还笑!”
江雨眠气呼呼推他一把,“开车,我困了。”
霍峥抬手,覆着薄茧的指腹轻碾过她的唇瓣,抹去那一点湿润水光。
开口嗓音哑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