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真,孟廷宴出国的这几年,不仅笼络了国内市场的经济,还结识了不少的商业贵胄。
他社交力强,头脑反应迅速,但凡是经他手的商业集资,没有亏本的。
孟霆宴嗔怪的刮了一下孟依依的鼻尖,“那可不一定,要是还出现八年前的状况,再强大的狂风我也不管了。”
孟依依听出了话里有话,嘟起嘴巴道,“现在就这个样子,以后我若嫁了人受了气,你岂不是要袖手旁?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话一出,孟廷宴提鞋的手顿时僵在半空。
嫁人?她想嫁给谁?嫁给那个让她承受了八年感情折磨的渣男?还是另谋高就,虎口脱了险转身就要奔向狼窝?当真是吃一百个豆不嫌腥。
不过,这个念想很快就被孟廷宴制止住,孟依依已经二十六岁了,她是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的恋爱观和判断能力,有自己的奢求和希翼,他总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就断了她对未来的向往和渴求。
再者,他的年龄也要比孟依依大很多,虽然这张脸经过岁月的侵袭,依旧和从前大差不差,可年龄差对于孟依依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即便将年龄抛开在外,孟依依能接受他吗?能接受一个从小陪她长到大的人吗?而且,这个人还是她名义上的小舅舅?
孟廷宴越想越难受,他几近是把这八年来所有的苦恼全都附加了,可他还是面带微笑的告诉孟依依,“如有一天你嫁了人,我定当把整个京市的酒席全都包办了,不会让你受一分一厘的委屈。”
话音落,孟廷宴背过身去,“上来,舅舅背你回家。”
孟依依有些错愕,孟廷宴这是少有的正经和严肃,他突如其来的认真让孟依依一时没反应过来,可想到孟廷宴说的那句背她回家,她倒是真的很需要,站了一天,走路属实是有些费劲了。
孟依依乖巧的掸在孟廷宴的肩头,这一幕就好像从前的他们。
年仅六岁的她,转着圈的要他举高高,一口一句“宴哥哥”的叫,孟廷宴的心都要化了。
可经过孟母的一番教导后,孟依依再也没喊过宴哥哥,只是为之称呼他“小舅舅”。
时至今日,依旧如此。
孟廷宴将孟依依送到小区门口,因为国外临时来了一个视频会议,孟依依不想耽搁孟廷宴的工作,所以到了小区门口她就下了车。
临走前,孟廷宴刻意嘱咐,“如果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随时给他打电话。”
孟依依点头会意,可在转身的刹那,她看见距离单元楼不远处,停放了一辆很熟悉的黑色宾利。
近距离一看,是谭思辰,孟依依有些恍惚,深夜十二点,他不好好的在别墅照顾慕萤雪无端跑到这来做什么?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的?
疑惑间,谭思辰已经从车上走下来,他似乎对孟依依这个反应不太满意,以往这个时候,她应该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然后再很温声细语的叫上一句,谭先生,可她现在这个样子,摆明了是不欢迎自己。
“孟依依”
他唤她的时候,脚步顺势上前。
而孟依依却下意识的后退。
“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儿吗?”
谭思辰的脸明显不高兴,但这也不能怪孟依依,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谭思辰温柔可人,身上的每一处,都散发着成熟男人应有的魅力。
孟依依也不拘谨,每次见到谭思辰回来,都像一只撒了欢的小猫,娇嗔的跑到他的怀里。
那时,她不唤他“谭先生”,是思辰。
他也不唤她“孟依依”,而是依依。
可这一切,都在慕萤雪放出回国消息的那天,像袅袅炊烟般,转瞬即逝了。
谭思辰打量着孟依依,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你很缺钱吗?一张黑卡都满足不了你的追逐和需求吗?孟依依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孟依依猛地抬头,黑卡?她不是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了吗?而且走之前她还特意留了张字条,嘱咐谭思辰将卡收好,并感谢他对自己八年以来的关怀和照顾,可现在怎么就成了满足不了了呢?
“谭先生,我很感谢这八年以来你对我的照顾,可你口中的那张卡我并没有拿,而且今天的事。。。。”
“你还想狡辩?”
“什么?”
谭思辰嗤笑,“拿了也没什么好丢人,可你这个样子真的很难让我参透,明明很需要,却硬是装出无所谓,孟依依,你到底哪点是真?哪点又是假?”
孟依依被谭思辰亳无厘头的质问,搞得一头雾水,卡是他给的,她不接受自有不接受的道理,可他现在居然说自己是装的,孟依依有点接受不了。
“谭先生,你我的契约已经结束,按照我们现在的关系,说陌生人也不为过,但是我想告诉你,那张卡,我没有拿,而且,我没必要装,更何况还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孟依依的言之凿凿让谭思辰的脸瞬间黑成了炭。
明明携手共进了八年,怎么一天不见他就成了那个不相干的人?
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孟依依吗?她从前一向乖巧懂事,他指东,她不敢往西,他的话就是圣旨,他的话就是命令。
可现在她怎么了?
想到这,他一把拽住孟依依,语气里透着前所未有的愤怒,
“不相干?我倒想看一看,你所谓的不相干,究竟是怎样的?”
谭思辰作势就想亲吻孟依依,不料却被兜里的手机铃音打断了。
看着屏幕上跳跃的“慕萤雪”三个大字,他惺惺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