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要不要去李医生那里看看?”
霍郁不加掩饰的关心令沈弦月眼眶一红。
她摇摇头:“醒来就忘了是什么梦,不用去李医生那里看了。”
早饭依然是霍郁做的,沈弦月照例搬着板凳坐在厨房偷师学艺。
一整天,沈弦月都觉得自己无所事事。
串门的贾婆婆看她实在无聊,就带她买了针线。
“你看你老公,连双合适的鞋都没有,你不如给他纳一双鞋,好让他上山轻松点。”
沈弦月依言理着线,她发现,她好像对针线还有点肌肉记忆。
但是做鞋属实有点为难她了,她拿着笔勾了花样子,无师自通的绣起花来。
直到外头暮色深深,再也看不清针线,她这才放下针线揉了揉眼睛。
不一会儿,霍郁满载而归。
沈弦月拿着绣了一片花瓣的布样子:“你快看,我会绣花!”
霍郁放下肩上满袋的食物,接过沈弦月的绣花:“不愧是我老婆,绣得真好!”
吃过晚饭,沈弦月还熬夜绣花,却被霍郁以伤眼为由,硬拉着她去院里看星星。
接连的晴天使晴空十分澄澈,连带着星星也如水洗一般透亮。
“贾婆婆让我给你做鞋,我不太会,但是我可以给你绣一个擦汗的手巾。”
沈弦月眼睛亮晶晶的。
“好啊,到时候我就把手巾天天挂在脖子上,看到人就说这是我老婆给我绣的。”
霍郁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夜色深沉静谧,二人絮絮叨叨聊到夜深,沈弦月才说困了。
这样的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是盛夏。
虽然沈弦月依旧没学会怎么做鞋,可是她绣的帕子却在村里风靡起来。
她的花样子又新,针脚也很精巧,姑娘媳妇们都争着来学,小院里也一天天热闹起来。
“阿郁媳妇,你这得六个月了吧。”村里的刘大妈看着沈弦月的肚子,问道。
沈弦月笑了笑:“李医生说有五个多月了。”
“哎哟,那可得当心。”
一众人正是你一言我一语,忽听外头有一道熟悉的脚步声。
姑娘媳妇们纷纷站起身来告辞:“阿郁媳妇,你家那口子回来了,我们也得回家做饭了,下午继续教教婶子这个针脚。”
沈弦月笑容和煦的点点头,正欲站起身迎接霍郁,却被他喊住。
“不用动,你小心自己的肚子就行!”
霍郁肩上抬着一筐西瓜,手里拎着一个陶瓷杯,脸上的汗珠儿在太阳底下亮晶晶的。
“这瓜刚从井里捞出来,浸得凉凉的,你不是太热了没胃口吗,吃点这个解解暑。”
他说着,放下还冒着寒气儿的西瓜,用手对着中间劈了几下,西瓜便“喀嚓”裂成两半。
沈弦月拿着勺先舀了一勺瓜瓤递到霍郁唇边,霍郁就着她的手乖乖吃下。
“这么热的天,你别出去了,在家歇几天吧。”沈弦月说着,用袖子细细替他擦着额上泉涌般的汗。
霍郁献宝似的又把陶瓮呈到沈弦月身前:“我今天去了趟镇上,看见有卖冰镇酸梅汤的,你这几天不怎么吃饭,把这个喝了,应该能开胃多吃些。”
陶瓷杯外结了一层白霜,霍郁打开时,沈弦月顿觉寒气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