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呆在病房里很久都没有人打扰,看着空荡冰冷的病房,他突然觉得有些孤单和寂寞,莫名的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伤感。
只是在病房里呆了一小会儿他就有些受不了了,可他的辞溪却在短短四个月里来了数次……
想到温辞溪,他的心又是一痛。
她从确诊到病症恶化竟然只用了短短两个多月,他都不敢细想她这两个多月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可他不想,总有人帮他想起。
走廊转角处有休息的护士正在聊天。
“我上个月陪着的那个叫温辞溪的,长得可漂亮了,可惜年纪轻轻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医生都劝她住院观察,她非说她离不开要照顾人,死活不肯住进来。”
“你说她自己都病成那样了,还要去照看别人,每次过来的时候都是一身的伤,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照顾什么样的人才能把自己的身体弄成这样。”
“听她的朋友说她照顾的那人还是个权贵,啧啧,有钱人玩得真花,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被霍霍没了,也不知道半夜醒来会不会愧疚……”
江渝风愣愣地听着,脚下的步子怎么也迈不出去。
他怎么会不愧疚,如果他早知道温辞溪的身体已经到了那种地步,他一定不会让她受那么多委屈。
如果他早知道他一定带她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疗。
如果他早知道……
可世界上没有如果,温辞溪她永远也回不来了。
他突然好想她,好想去看看她,可他却连她的墓在哪里都找不到。
他给所有人都打去了电话,可没有一个人知道温辞溪葬在哪里,苏锦也早就把他们所有人的联系方式拉黑,似乎还换了新的号码。
江渝风试过用新的号码拨过去,可对面却提示他是空号。
他失去了找到温辞溪的唯一线索,她们好像在这一刻真的从他的生活中抽离,不愿意和他再有半点交集,他的生活里再也没有了温辞溪。
他颓然地靠着墙慢慢往下滑,学着以前温辞溪的模样环住双腿,紧紧地抱住自己。
心口处的疼痛似乎真的减轻了许多,就连酸痛肿胀的脑袋好像也变得清明起来。
有些蒙尘的记忆在此刻变得清晰。
他看见温辞溪在娃娃机面前皱着眉发愁,而后气恼地拍了拍娃娃机,扭头晃着他的手撒娇的模样。
“渝风,我想要那个娃娃,你能不能帮我抓上来?”
他被她眼里的期待晃了眼,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温辞溪拿着那个看起来就很廉价的娃娃激动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一触即分,可那股独属于温辞溪的香气却一直在他鼻尖久久不散。
他看了眼娃娃机,似乎这种东西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无聊。
后来他们去抓了很多次娃娃,家里的床头渐渐放不下了,她还特意买了一个玻璃展柜放置那些廉价的娃娃。
当他问起时,她说:“这些娃娃可不廉价,它们都是你亲手为我抓的,每一只都承载着独属于我们的回忆和感情,当你不在身边时,我就把它们拿出来看看。”
“这样就像是你还在我身边一样,等待的日子也就不会那么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