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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鹤昀将自己关在工作间,几天不出门,除了喝酒什么也不做。
盛家人急坏了,但又没人敢出头。
盛鹤昀这些年,活得像个无欲无求的仙人,除了教徒弟,就是常年如一日的雕玉。
他虽然是盛家掌权人,但根本不管盛家的生意,玉雕作品参赛,宣传,接订单,卖玉,都是盛家其他人去办。
他只负责雕刻玉石,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作品被炒到天价,外面的富商权贵,为了求一件他的作品,要排队好几年。
唐婉绑走他那天起,盛家人就疯了般满世界找他,现在他自己回来了,又意志消沉,沉迷酒精。
原本他手里的一件作品即将收尾,眼看就要到交活工期了,如果盛鹤昀罢工,违约费盛家都拿不出。
盛家这些年除了盛鹤昀的玉雕,其他生意做一件败一件,家里人被他养得奢侈惯了,都等着他做完活,收尾款,再接新活收订金。这样资金才能源源不断的去填窟窿。
盛家辈分最大的老爷子,叫人强行破开盛鹤昀的门。
看见盛鹤昀躺在地上,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身边的酒瓶子滚了满地。
阳光刺进来,盛鹤昀抬手挡住眼睛,大骂:“滚,都给我滚。”
老爷子拄着拐杖,在地上重重敲击,捶胸痛足道:“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一点盛大师的样子。鹤昀,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样,不值得!”
盛鹤昀喃喃自语道:“值得,为了她什么都值得。”
“你是圈里最有名的玉雕大师,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真是糊涂啊。”
“听阿爷的话,你赶紧醒醒酒,王老板的玉就要到交货期了,你把这件作品雕完,盛家再给你安排几个女人相亲,保证个个比唐婉那蹄子好千倍万倍。”
盛鹤昀醉得厉害,根本没听进去老爷子的话,滚了一圈,捞着个酒瓶,抱在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青禾,我只要青禾,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一句话让老爷子脸色铁青,他重重哼了一声:“盛家祖训,‘师徒不得相恋’,盛鹤昀你作为盛家掌权人,竟然违背祖宗规训,喜欢自己徒弟。”
“当初颜青禾那丫头嚷着喜欢你,我就说她会坏事,要逐她出盛家,是你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对她除了师徒绝无其他心思。”
“如今,你竟然......竟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盛老爷子,嘴唇蠕动,说不出口,重重叹气。
“ 罢了,你去祠堂,当着祖宗的面认错,说自己说的都是醉话,只要你从此以后不再提颜青禾,我便当今日什么都没听见。”
盛鹤昀癫狂大笑,“什么祖训,都是狗屁。曾经是我糊涂,为了这狗屁不通的祖训,我伤害了青禾那么多年。”
盛老爷子勃然大怒,他精心修剪的白胡子不断停颤抖。
“盛鹤昀,你这个不肖子孙,你忘了盛家是怎么把你养大的,你不敬祖先,不守家规,我,我......”
对于犯错的盛家人,他们总是用赶出盛家,收走一切资源作为威胁。
但盛鹤昀就是盛家最大的资源,如果把他赶走,盛家所有趴在他身上,喝血吃肉的寄生虫,就是自掘坟墓。
盛鹤昀笑够了,睨了一眼盛老爷子,“就是你们用那套狗屁规训,把我和青禾分开。”
“什么师傅,什么盛家,我不当也不要了,我要做盛鹤昀,做我自己。”
盛鹤昀从工作台上,拿起自己最熟悉的刻刀,对着自己右手大拇指,用力切下。
“不行!”
守在外面的盛家人,惊呼着涌进屋内。
鲜血四溅,盛鹤昀惨白的脸上,布满细密汗珠,他把断掉的手指丢进盛老爷子怀里。
盛老爷子,捏起断指,浑身发抖,“你,你,你......”
你了半天,终是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往后栽了下去。
盛鹤昀像个精神失常的人,毫无痛觉,哈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