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国际空运过来的上品,平时可吃不到,淮安快尝尝。”
周淮安顿住。
注意到祁斯礼夹筷子的那双手,中指上戴着一只对戒,余光所及,沈静初手上也有一只情侣款的。
祁斯礼察觉到他的眼神,笑得更加开心。
“我与你姐姐订婚了,这个好消息首先要告诉你。”
仿佛晴天霹雳,他用力咬牙,额上的青筋都在跳动。
“恭喜。”周淮安闷声回答。
说着也不看拿起的是什么,机械地往嘴里塞。
自始至终,沈静初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与祁斯礼分享着内心的喜悦。
她在忙着其他的大事,“你说回去就办订婚礼,可我母亲还在国外度假,也许抽不出时间过去。”
“没关系,那我们等妈回来再办也可以。”
祁斯礼揉了揉沈静初柔软的发,吻覆在她白皙耳后。
过敏发作头昏脑涨的周淮安,失去意识前,眼眸里刻入的,就是这一幕。
这瞬间,他好像坠入万丈深渊,又像是四面八方的水朝自己涌来,堵住他所有的呼吸。
模糊混沌的世界里,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薄膜,所有的声音都朦朦胧胧。
“现在病人休克,需要家属签字,家属呢?”
“就算有着急的事需要回国,也不能不管弟弟吧?”
“人命关天,我来签,出了什么事我负责。”
......
他醒来,浑身肌肉酸疼,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又三日,周淮安已经痊愈,别墅的司机过来接他出院。
“小姐和姑爷已经回国,得知您今天要出院,特地让我接您回去。”
“小姐还给您订了明天回国的机票,让您今晚好好休息。”
从事发到现在,已经一周,沈静初没有打过一次电话,也没提起那件事,更没有出现过一次。
他彻底心如死灰,淡漠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知道了。”
请了十天假,周淮安没资格再耽搁,每天早出晚归,继续用兼职填满自己的生活。
他住在老房子里,一直没见到沈静初的面。
开学前一天晚上,他思量再三,还是给她发了消息,“姐姐,我明天开学,你能送我去学校吗?”
一直没有回复。
他捧着手机坐了大半夜,等到眼皮都撑不住,沈静初仍没有半点消息。
罢了,早就知道是奢求,还难过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周淮安给阿姨留了张纸条,直说自己要搬去学校住,以后就不麻烦她做饭了。
他踏上开学的路,自己走完了所有手续。
开学第一周,几乎所有大一新生都在参加军训,他则和其他入伍的新兵,加入了部队。
训练日程繁忙,每天又要上交手机,属于自己的时间少的可怜。
别的战友有的谈恋爱了,时不时地煲一煲电话粥,或者初离家的孩子想念父母,半夜里抽空找父母哭诉。
只有周淮安,看起来就像个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