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之回答道:“难道不是吗?你是有妇之夫,却和一个陌生男人走得这样近,任谁都会忍不住想到这方面。”
唐书悦听到姜砚之的话,却只感觉到深深的悲哀。
也为曾经的自己,感到十分不值得。
原来他知道,作为已婚人士,和别的异性交往过密不正常啊?
那为什么在江城的时候,他和洛清清要那样明目张胆呢?
唐书悦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你都懂啊,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呢?”
姜砚之的眉头,皱得像是能落锁,他怔愣一瞬,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书悦如实说道:“当初你那样照顾洛清清,你是这么和我说的,你说你和洛清清只是故交,所以才这样照顾她的,你怎么不想想,我会想到这方面呢?”
姜砚之愕然,久久地待在原地。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唐书悦心里因为这回事很不痛快。
可是他偏偏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自己和洛清清确实是清清白白,确实没有什么越界的举动。
所以,洛清清每次有需要,他总是第一个出手相助。
那个时候的唐书悦,每每看着自己的丈夫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劳神费心,心中该有多么悲凉。
姜砚之喉咙一涩,下意思就想要解释:“不是这样的,书凝……”
可是唐书悦眼神冰冷,却打断他:“不用和我说这些了,都过去了,我也不想追究。”
她不想追究,为什么,自己生病在家需要买药,姜砚之却因为唐书悦崴了脚,送她回家。
她也不想追究,当她冲进火场生死未卜的时候,姜砚之为什么能那样心安理得,去救洛清清的母亲,反过头来指责她?
她只是不在乎了,不在意了。
“你们走吧,以后,就当陌生人。”
说着,唐书悦进了住所的门。
外面,姜砚之和季霖站在阳光下,季霖委屈地拉了拉姜砚之的手:“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姜砚之没有回答。
他其实是个很有力气的人,在训练场上,就算是几十斤的沙袋,打起来都毫不费力。
可这一刻,姜砚之却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什么鬼魅吸干了一般。
以至于他就这样站着,一阵风就能被刮倒一样。
姜砚之感觉很窒息,感觉全身都在疼,太阳穴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一般,钝钝的,一下又一下。
这种痛感是慢慢爬上去的,从嗓子,直接爬到鼻子,再到眼眶,然后两行泪水汹涌而出。
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喉咙里冲破出来,姜砚之拼命地想压抑,却再也压抑不住。
细微的哭声,慢慢从喉咙里渗出来。
他十六岁就入伍,到现在年近三十,刀山火海都走过来了,即便是受严重的伤,也只是闷哼几下。
可现在因为唐书悦,却不受控制地流下了眼泪。
不像个男人,他自嘲地想到。
唐书悦回了房,心如止。
这番话,更像是诀别。
有了答案的姜砚之,应该就能心安理得回到江城,和洛清清结婚,开始新的生活。
而唐书悦余生,不再为了家庭孩子,而只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