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摔的并不严重,坐在轮椅上想去拿桌子上水杯时,不小心在手臂上磕出一小块青紫,送去医院之后,医生都觉得苏夏小题大做。
但苏夏哭的很厉害,身边又没有其他朋友,林南宴只能一直陪着,再等回家时已经是凌晨。
家里没有留灯,林爸林妈没在家,暮辞的卧室门关着,厨房也已经被收拾干净。
林南宴没察觉异样,洗了澡出来时钟已经走到凌晨三点,家里很安静,手机上也没有暮辞睡前发来的新消息,林南宴很不习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他身边悄悄溜走,可他又说不出那是什么。
“明天不上班,陪你去重新买只熊好吗?”
林南宴给暮辞发消息,隔壁卧室手机叮的一声响。
应该是睡着了,林南宴站在暮辞卧室门外,一边擦头发一边觉得好笑,早就说过让暮辞夜里把手机调静音,暮辞偏不,理由是怕错过他的消息。
想到最近因为苏夏的事情对暮辞稍微冷淡,林南宴又发出去一条,算是哄她:“给你买最大的。”
卧室里手机又响起来,林南宴没听见暮辞翻身的动静,有些不安心,便轻轻的推开了暮辞卧室的房门。
两人刚确定关系的时候,暮辞很粘人,林爸林妈又经常出差不在家,暮辞半夜就会抱着枕头偷偷进他的房间。
林南宴看着暮辞卧室一团黑,轻手轻脚进门,嘴角的笑意还没漾开,就愣在了原地。
暮辞不在家?怎么手机也没有带出门?
床上被褥叠的整齐,卧室里也一如既往的干净,林南宴鬼使神差走过去,拉开了柜门。
柜子里只剩下孤零零的几个衣架,暮辞......搬走了?
怎么可能?
林南宴又拉开抽屉,打开梳妆台,甚至连卫生间都去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桌子上的手机,暮辞没有给他留一丁点的痕迹。
林南宴站在黑暗中,发现暮辞可能闹脾气搬走的瞬间,比生气先占据心脏的,反而是恐慌。
暮辞不可能搬走,除了林家,她还能去哪里?
林南宴还算冷静,分析了一下最近自己确实对暮辞过分了,暮辞生气也是理所应当,暮辞做林家养女七年,除了林爸林妈另外的房子里,她根本无处可去。
喝完一杯水,林南宴又给林爸林妈打电话。
“爸妈,小辞呢?今晚住你们那了?”
半夜三点多,林爸林妈却都没有睡,电话里声音比林南宴还要冷静,似乎还有收拾东西的声音。
“南宴,我们在老房子这里,你过来一趟。”
说完林爸林妈就挂断了电话。
林南宴以为暮辞跟林爸林妈诉苦了,闹着要分手,所以一路上都在想,怎么解释,怎么哄暮辞,干脆直接承认,也好让暮辞安心。
他跑遍全城买了好大一束红玫瑰,五点钟天快要亮了才抱着花站在门前。
他满心期待,甚至看见房门开出来时,心里颤了颤,久违的心动。
他是该给暮辞一个名分,让大家都承认的身份。
结果却是林爸来开的门。
林妈坐在沙发上掉眼泪,看见林南宴进门,劈头盖脸甩了几张病历单过去,伤心又愤怒。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小辞的性格跟她妈妈一样,一旦走了,就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林南宴懵了:“走?走去哪了?”
林妈气的冷笑:“加拿大!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林南宴捡起病历单,上面赫然显示着暮辞一个月前的流产门诊记录。
林南宴的心,猛的跌进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