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江思思回北平了?”
虞晚意猛地站起来看着面前的虞母,又被旁边的谢怀瑾拉了拉,才再次坐回了沙发上。
虞母心里也不高兴,养了这么久的女儿最后是个白眼狼。
“是江思思的舅舅把江思思从乡下救了回来,虽然没了劳动改造的刑罚,但是每天都要去扫大街,捡垃圾,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做,还有啊,你也不用担心她,她虽然回了北平,但是没人愿意再和江家做邻居,所以她回来只能住在城北的贫民窟里。”
虞晚意心绪复杂。
算算时间她已经快两年没有见到过江思思了,除了那年在报纸上偶然瞥到一眼。
是北平记者专门去报道农场时拍的照片。
江思思小小一个站在角落,瘦骨嶙峋,双眼死气沉沉。
与之前在江家时完全是两个人。
虞母还说虽然江思思当时烧火时没有造成人员死亡,但毕竟伤的是空军上校。
所以在江思思的舅舅给江思思求情的时候,上面的人也借此机会把他降职。
害得他老婆跟他离了婚,江外婆也对江思思和江母破口大骂,断了关系。
最后舅舅也气得跟他们母女俩断了关系,去了西南。
“那江思思舅舅为什么还要去帮忙啊?”
虞晚意实在不懂他们的脑回路,虞母嗤笑一声。
“谁叫江母隐瞒事情真相,害得江思思舅舅以为江思思是犯了一件小事,被北平的人针对才被送到农场的,所以用自己的关系去求情,说不同意就继续闹。”
“上面的人实在受不了才松动的,也顺便给他一个教训。”
几人又说了好一会儿,才准备各自回房休息。
像是想到今天聊天的主要目的,虞母叫住要回房的虞晚意。
“对了,江思思回北平后,你离她远一点,谁知道她去农场改造后成了什么性子,注意点。”
第二天清晨,谢怀瑾送虞晚意去医院上班。
可在堵车时,她无聊的看着旁边的街景,目光却突然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一身破旧衣服,小心翼翼地弯着腰不停的向前面的行人道歉。
可行人根本就不听那人解释,执意要那人赔钱。
在那人抬头的瞬间,虞晚意很快看清了那人的脸。
正是江思思!
江思思脸比起照片上更加的瘦弱,枯黄的头发猛然被行人用手扯住,她也不敢挣扎,只能继续求饶。
虞晚意再也没看下去,收回了目光。
而正在跟行人求饶道谢的江思思下意识朝虞晚意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了转瞬即逝的车尾。
“好了好了,一个扫地的,不要在计较了,道歉就行了。”
周围看不下去的行人纷纷上前劝解,最后那人朝江思思面前的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这才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江思思的头埋地更低,不住的朝周围人道歉。
直到人都散去,她才重新拿起扫把继续扫地,突然她的目光一凝,死死的盯着前面要过马路的那个人。
那是顾言承!
医院。
“虞医生,有两个发生车祸的病人刚被送来,还是大出血,您快去看看吧。”
虞晚意刚查完病房,这一听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收了笔跑去了手术室。
一眼就看到双双躺在手术台上的顾言承和江思思。
她脚步一顿很快反应过来。
“准备立刻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