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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桑叔叔,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戈桑的目光实在是太明显了。
  纠结的心情简直就刻在脸上,林岁岁想看不见都难。
  戈桑试探道,“岁岁,你想离开这个地方吗。”
  话一出口,另外两人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树:‘喂,听他这话,是要把你姐姐送走,你不着急。’
  林岁安:‘无所谓,姐姐去哪,我就去哪。’
  林岁岁毫不犹豫低回答道,“不啊,这个地方很好。”
  第一次有人说贫民窟很好,还会是一个本该受万千宠爱的幼崽。
  戈桑心里不是滋味,他们这一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闭上眼睛,在哪都无所谓了,小幼崽不一样,她值得更好的。
  “岁岁,这几天我去了一趟S城。”戈桑开口说,“联系了中心城那边的幼崽保护协会。”
  “幼崽保护协会?”
  戈桑:“他们应该会尽快派人过来找你。”
  “那爸爸呢。”林岁岁问。
  戈桑看向黑云,那双曾经毫无情感的眼睛现在充斥着全是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总觉得黑云跟以前不一样了,比以前更加沉默,眼神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好像没之前那么憨了。
  黑云目光坚定的注视着林岁岁,“陪小崽。”他会一直陪在小崽身边。
  林岁安跟着说,“我也会一直陪在姐姐身边。”
  “那戈桑叔叔你们呢。”林岁岁接着问。
  幼崽清澈的目光看向两人,里面充斥着期待,戈桑跟程十五依次移开视线,他们的回答注定要让幼崽失望。
  一阵沉默后,程十五温和的嗓音率先响起。
  “岁岁,叔叔们待着这里许多年已经习惯了,不想再去别的地方。”
  “那岁岁也习惯了呀。”林岁岁跟着道。
  戈桑:“岁岁,这里很危险,不适合你。”
  林岁岁:“是因为那些污秽吗,岁岁很厉害的,岁岁可以消灭他们。”
  “岁岁会努力不给你们添麻烦,你们能不赶岁岁走吗。”小幼崽深深地低下头,话里的小心翼翼让几人心抽痛。
  戈桑心底难受,“岁岁你从来都不是我们的麻烦,是我们的小天使。”
  “那岁岁可以留下来吗。”林岁岁期待地询问。
  戈桑闭上眼,“不能。”
  林岁岁的神情变得落寞,小幼崽眼眶变得通红,“岁岁生气了,岁岁不理你们了。”
  林岁岁一个人跑回房间,将门关上,小小的一团缩在被子里。
  黑云紧跟其后。
  戈桑深深地叹口气,小幼崽最后通红的眼眶差点就让他松了口。
  但是不能,在得知林岁岁似乎觉醒了‘治愈’的信力之后,他就更坚定要把林岁岁送走。
  他跟程十五两人沉默地坐在凳子上,如果可以,他们希望岁岁能够永远平安喜乐。
  黑云没进去,他守在门外。
  屋里,“姐姐,要不要我把那两人绑起来带上。”只要林岁岁一开口,他就能立刻把人给绑起来。
  “嘘!”林岁岁从被窝里钻出来,小幼崽的眼眶还是红红的,但脸上没了任何失落的神色。
  林岁岁探头朝窗外望,戈桑叔叔他们已经走了本来想示弱,让叔叔心软,看来没成功。,”别绑,我知道叔叔他们是为我好。”
  “可是,姐姐伤心了。”林岁安的世界里理解不了很多东西,他知道伤心、难过,愤怒。
  伤心了会哭泣,愤怒了会打骂。
  “让姐姐伤心的人或物,岁安都可以帮姐姐解决。”
  林岁安的目光太过直白,纤细的少年蹲在林岁岁的床头,定定地看着她。
  林岁岁透过那双眼睛看到了自己,除了自己,再也看不到其他。
  林岁岁眨眨眼,安安似乎有些奇怪。
  林岁岁无精打采地趴在被子上,“没事啦,我已经不伤心了。”虽然还是有点难过,但岁岁自己一个人消化一下就好啦。
  “岁岁知道安安关心我啦。”小幼崽轻轻抚摸着林岁安的头,哇哦,好软,怪不得爸爸他们总是喜欢摸她的脑袋。
  “就算是以后去了新地方,岁岁也可以想办法回来看叔叔他们。”
  少年依赖地蹭蹭林岁岁的掌心。
  林岁岁忍不住多摸了一下,“好了,岁岁想休息了。”
  林岁安替林岁岁盖好被子,“我在这里陪着姐姐。”
  林岁岁:“不用,有人看着我睡不着。”
  怕人不信,林岁岁立马闭上眼睛,小幼崽打着哈欠,“岁岁真得好困啊。”
  林岁安垂下眼睑,”那姐姐,我就先走了。”
  林岁岁冲她挥手,林岁安起身朝外走去,缩在被窝里快要睡着的小幼崽还是忍不住传来声音,“安安也要天天开心哦。”
  林岁安笑着回答,“姐姐开心,安安就会开心。”
  林岁安关上门刚好与还守在门外的黑云碰在一起。
  “你不进去看看姐姐。”这人不是恨不得黏在姐姐身边的吗。
  黑云低垂着头,“不了,小崽想一个人静静。”
  林岁安找了个空地坐下,林岁安与树融合的时候是十五岁,此后的六百年里就一直保持着少年的模样。
  略显稚气的脸上露着不符年纪的冷漠。
  “你的眼睛,有些时候,很像小崽。”
  林岁安微笑,“我是姐姐的弟弟,我当然像她。”
  “不,刚才不像。”黑云回答。“你想杀人。”
  林岁安抬头去看,男人还是那副呆板的模样。
  碎发遮盖住少年的阴郁,少年微笑,“不想,安安只会惩罚欺负姐姐的人。”
  黑云接着道,“我在你身上闻到了血腥气。”
  林岁安:“偶尔有几个人不长眼的路过,给树做了肥料。”
  黑云不说话了。
  阳光下,与林岁岁的白里透红不一样,林岁安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那股在林岁岁面前才显现出来的孩子稚气消散的一干二净,骨子里的阴郁散开。
  “你的眼神有时不像个十五岁的少年。”
  林岁安:“放心,不用试探我,我不会对姐姐不利的。”
  “倒是你,云言上将,记忆恢复了,为什么还待在这里。”
  林岁安漆黑地瞳孔注视着黑云,“你对姐姐到底有什么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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