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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行联系我,说之前的拍品回流,问我感不感兴趣。
对面发过来图片。
熟悉的纹理,是妈妈留给我的护身玉。
我送给程砚,程砚送给许薇薇,许薇薇又在慈善义卖会上拍卖了出去。
当时的买家很神秘,我联系不到,只能嘱咐拍卖行为我留意着。
这块玉,于我而言,是势在必得。
它雕刻的工艺手法并不主流,用的材料也不顶顶通透,拍卖的人寥寥。
几轮竞价过后,只有我的委托人和程砚举牌。
眼看着过了一轮又一轮,已经严重高于实际估值,程砚还不停手。
“程小姐,要继续加吗?”
委托人有些举棋不定,在电话里问我。
此时,程砚站起身来,做了个手势。
满座皆惊。
在拍卖行话里,这个手势叫点天灯,意为不管对方加价多少,他都跟到底。
这个蠢货。
家底本来就薄,爸爸还破产了,他能有多少钱继续挥霍?
这样纸醉金迷的日子,他还能过多久?
我冷哼了一声。
“算了,随他去吧。”
总归是妈妈的东西,没有落在别人手里。
拍卖结束后照例有采访。
“这块玉是我妈妈留给姐姐的。”
程砚将它举了起来。
“姐姐把它送给了我,我没有好好珍惜。”
“好在失而复得,我ⓝⓜⓩⓛ会把它送给姐姐,让姐姐知道,我一直在家里等她回来。”
程砚的眼睛湿漉漉的。
小时候,他犯了错,就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每次都忍不住心软。
可是我们都长大了,回不到从前了。
过了几天,我和周斯越一起逛了珠宝展。
他请我帮忙挑一件,作为礼物送给别人。
“你让我帮忙挑选礼物,总得告诉我一些收礼人的特征。”
我朝他笑起来。
“她很美,很沉静睿智,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世界都好像安静了下来。”
周斯越闭上眼睛想了想。
“什么东西和她最般配呢?”
我的目光很快锁定了一条帕帕拉恰手链。
日出一般瑰丽的颜色,温柔又坚韧。
周斯越莞尔一笑:“我们真有默契,想到一起了。”
他刷完卡,却转过身将链子戴在了我手上。
不宽不窄,刚好遮挡住我手上的伤疤。
我的心跳快了一下,又一下。
在心房里胡乱冲撞。
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不会再羞红着脸,倔强地不收贵重礼物了。
足够的经济实力给了我旗鼓相当的自信,我当然也明白,周斯越送我手链,不是因为它昂贵,也不是为了讨好,只是因为他想这样做而已。
“喂,周斯越。”
他为我戴手链时俯下身来,而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帮我搞定房子和车,又送我这么漂亮的手链,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他猛然抬起头来,眼睛里星星点点的光,灿若星辰。
“是啊,你才发现吗?”
紧紧关闭的心门有了缝隙,悄然透出一束光。
在周斯越惊诧的眼神中,我捧住他的脸,轻轻落下一个吻。
然后看着他的脸慢慢变成和手里的帕帕拉恰一样羞怯的颜色。
真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