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诗柔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付妩妩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
　　“我知道了，乔总监。”她只好答应。
　　“昨天你去顶层工作，一直都没有下来？”
　　乔诗柔冷不丁地问，目光紧锁着付妩妩：“你和霍总一块儿下班的？”
　　付妩妩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扯了扯嘴角，连忙道：“不是，我弄完数据后就先下班了……”
　　她觉得乔诗柔似乎是在怀疑她和厉铖润的关系，她得想办法解释才行。
　　更何况，乔诗柔也是因为厉铖润的缘故，才这样针对她的。
　　“那我怎么没看到你下班？”乔诗柔眯了眯眼，不甘心地追问起来，企图把付妩妩的嘴巴给撬开。
　　“我昨天低血糖，霍总让我提前下班走了，所以乔总监应该是没注意到吧。”付妩妩强装镇定地回答。
　　乔诗柔见她不像是在撒谎，心中松了一口气，又冷声敲打：“我看你精神不错，别在我面前装病，我可不是霍总，不吃你这一套！”
　　“别以为待在资料室你就可以消极怠工，刚刚和何蓉聊得很开心？以为我不会来查岗？从今天开始，每天下班前我要你每天发一份工作报告给我。”
　　她要让付妩妩没有一点儿勾引厉铖润的时间和机会！
　　“还有，你整理的资料也要每天汇总好发给我，最好是一个小时就给我汇报一次进度。”
　　“我要随时检查。”
　　付妩妩深吸口气，一边狂念“忍”字诀，一边努力维持脸上的微笑，回应道：“好的，乔总监。”
　　整理资料的工作看似简单，但很是繁琐。
　　她每天光是要给那些杂乱的纸质资料排序都要消耗大量的时间。
　　现在乔诗柔又给她增加了这种隐形的工作，故意增加她的工作量。
　　但是，她又不能说不做。
　　毕竟乔诗柔是她的上司，乔诗柔安排的工作，她哪有拒绝的道理？
　　找厉铖润抱怨吗？
　　肯定不行！
　　如果厉铖润不帮她，反而会白白惹得乔诗柔憎恨，后面的日子会更难过。
　　付妩妩觉得，自己现在态度好些，吃苦耐劳一些，让乔诗柔没话说，也不会再折磨她吧。
　　见付妩妩伏低做小，乔诗柔面露满意，提醒道：“每年这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进霍氏，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好好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别尽想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付妩妩无奈。
　　然而，就在乔诗柔转身离开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嗅了嗅鼻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迫不及待地往外走了几步，直到脱离资料室的视线，她才站在原地浑身发抖。
　　她疯狂迷恋厉铖润数年，对厉铖润的生活习惯爱好可以说是了若指掌。
　　就在刚才，她竟然在付妩妩身上嗅到了和厉铖润一样的味道。
　　那味道曾让她疯狂不已，为了找到厉铖润用过的香水，她还特意向苏凡打听过。
　　可最后得到的答案却是厉铖润平时根本不用香水，不过他用的沐浴香氛倒是某调香大师独家定制。
　　整个帝都，绝对找不到第二瓶。
　　现在，那味道居然出现在了付妩妩身上。
　　一想到那香味的由来，乔诗柔就嫉妒的发疯。
　　该死！
　　她绝对不能让付妩妩再得逞！
　　厉铖润是她的，只能是她乔诗柔的！
　　……
　　临下班前半小时，付妩妩提前结束了工作，收拾好跟着乔诗柔离开。
　　之前付妩妩也出过几次外勤，见的都是合作公司的人，见面的地点也是在工作时间，都是在茶室咖啡厅，亦或者是饭店一类的地方。
　　可这次，乔诗柔却将她带到了一家夜总会，而且还要利用晚上的时间加班。
　　欧式风格的建筑占据了几乎半条街，“铜雀台”三个字闪着刺目的霓虹灯，透着灯红酒绿的味道。
　　付妩妩平日娱乐生活并不丰富，但不代表她不知道“铜雀台”是什么地方——
　　帝都最大的声色场所，在里面挥霍享受的都非富即贵。
　　“乔总监，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付妩妩停下脚步，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乔诗柔睨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在质疑我？”
　　付妩妩压着心中的情绪，如实回答：“我只是有些奇怪，地点怎么会在这里。”
　　“嗐，都说什么样的人，脑子里就是什么样的想法。铜雀台是帝都最大的会所，里面辉煌环境好，多得是各个有头有脸的人在这里洽谈项目，不然它是怎么营业至今的？”
　　“今天要见的，是王氏的负责人。”乔诗柔半是讥讽，半是解说：“你应该有印象吧，上个月王氏向霍总递交过一份合作方案。”
　　“当时，霍总因为一些原因并没有批。”
　　“霍总最近打算重新考核和王氏的合作，让我提前同对方沟通，做好准备工作。”
　　付妩妩细眉微敛，对于乔诗柔说的这个项目，她倒是没什么深刻的印象。
　　但是，王氏这个名号，她是听说过的，是从何蓉那边听到的。
　　何蓉是八卦小能手，曾经吐槽过，王氏的负责人是个很油腻的男人，特别好色，之前因为当众揩油某女星，被女星的粉丝们集体送上热搜，后来王氏出了不少钱，才把丑闻压了下去。
　　对于那张照片，何蓉给她看过，但付妩妩已经没什么特别的印象了，只不过现在听到王氏，心中隐约有些害怕，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待会儿若是有什么危险，她可不管那么多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走为上计！
　　她想，要是搞砸了这次的合作，厉铖润肯定不会怪罪她的。
　　毕竟，他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人揩油吧。
　　不过，付妩妩并没有临阵脱逃，万一这次来的并非是王氏的负责人，也可能是其他高管。
　　就算是王氏的负责人，他也不一定会乱来的。
　　付妩妩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多想，默默地跟着乔诗柔往里走。
　　铜雀台的内部大得夸张，楼下几层全是会所，而楼上则是酒店。
　　付妩妩被乔诗柔带到了三楼的一间包厢，里面坐了一个中年男人，正搂着一个女孩儿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