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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姨娘也是一脸震惊,还有惶恐。
  她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她生下来,万一是个男孩,自己在府里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武安侯可不知道她们这些小心思,面色不善的问,“若水的午食被下了落胎药,崔姨娘你怎么说?”
  “侯爷怀疑我?”崔姨娘一脸的哀怨,“我都不知道邱姨娘有孕,我怎么给她下药?”这句话她说的倒是真的,所以表情也很到位。
  武安侯见崔姨娘不像作假,也皱起眉来,他看向老夫人。
  “混账!难不成你还怀疑你亲娘?我怎么会对自己的孙儿下手?再说,我也不知道邱姨娘她有孕!”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
  武安侯心想,崔姨娘和娘都不知道若水有孕,那会是谁动的手?
  房间外面,落落和小追追也走到门口,师徒二人都是练武之人,耳力极好,所以,不用进门也听得清楚。
  落落挑眉,没想到啊,这武安侯的后宅还有这么一位宅斗小能手!
  季氏不错眼的看落落,落落回头,和季氏的眼眸正好对上。
  落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实话,见着娘亲有点紧张。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季氏问。
  “您找我师父打过卦!”落落挠头。
  “哦,你是那个老道的徒弟。”季氏恍然大悟,继续盯着落落看。
  落落眼睛没处安放,双眼望天。
  房间里。
  “若水,你知道自己有孕吗?”侯爷小声的问躺着的小妾,好像生怕声音大了吓着她。
  “回侯爷,奴家不知,这是奴家第一次有孕,奴家怎会知晓。”邱若水一脸的娇羞,说话温温柔柔的,武安侯骨头都酥了。
  “好好好,你乖乖的!”侯爷拍拍小妾的手背。
  崔姨娘鼻子都要气歪了,小贱蹄子,惯会勾引老爷,好想上去撕烂她的嘴。
  老夫人握了握崔姨娘的手,示意她不要自乱阵脚。
  崔姨娘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拂了老夫人的面子,老夫人可是她在府中的倚仗,崔姨娘收拾了一下情绪。
  其实崔姨娘也不明白,为什么老夫人单单对自己这般好。要说是因为家世,自己爹爹是兵部侍郎,邱若水没爹没娘?
  可是,十五年前,自己爹爹也只是兵部的一个小官,季兰若她爹可是当朝首辅。
  而且,季兰若是嫡出小姐,自己只是庶出,当年老夫人对自己的宠爱也是超过季兰若的。
  那么,自己当年是做了哪件事情,才让老夫人这么偏疼自己?或者是,季兰若做了什么,让老夫人这么厌恶她?
  还是说,季兰若的身份就使得老夫人厌恶她?
  崔姨娘好像抓住了什么线索,又一闪即逝,闹不明白。
  “侯……侯爷。”
  这时候,角落里传出一个哆哆嗦嗦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是茴香。
  “有话就说。”侯爷对茴香可没有对邱若水这样有耐心,张嘴就语气不善。
  “侯爷,有一个人知道姨娘怀孕。”
  “哦?是谁?怎么回事儿?”武安侯有点纳闷,当事人都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知道的。
  “昨儿个我去大厨房取菜,跟厨房的厨娘说我们姨娘最近胃口不好,进的少,还总恶心,让她们做菜清淡点儿。厨娘就问我,是不是害喜了。因为又聊了些别的,我就把这茬给忘了……”
  小丫鬟心虚的低头,怕侯爷责罚自己。
  “是哪个厨娘?”侯爷语气冷的渗人。
  “就是刘二柱的媳妇。tຊ”茴香赶紧说道。
  “刘二柱的媳妇?”侯爷眯了眯眼,看向崔姨娘。
  崔姨娘顿觉不妙,果然,侯爷的眼刀子就扫过来,“崔姨娘,我记得刘二柱两口子可是你崔府的下人,专门过来做你喜欢吃的菜。”
  崔姨娘连忙解释,“可是,二柱媳妇并没对我提及此事啊,侯爷。”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季氏怀孕时候,你就想对她动手脚,现在又想故技重施吗?”武安侯发起脾气来也不是盖的,一米八几的大个,压迫感十足。
  崔姨娘吓得立马跪下,“侯爷,我真没有,我冤枉啊。”
  “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想害别人的儿子,世界上怎么有你这么歹毒的女人?”
  “天迟,你怎么能跟馨儿这么说话,她可是陪了你半辈子的枕边人。就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贱蹄子,就要抛弃糟糠吗?”
  老夫人也气得不行,见儿子生气马上给拦下来,生怕儿子说出那句“拖出去杖责”或者“家法处置”之类的话。
  “侯爷的糟糠……难道不是侯爷夫人吗?什么时候成了崔姨娘了?”邱若水声若蚊蝇、气若游丝,柔柔弱弱,宛如一只病娇小白兔。
  崔姨娘一听邱若水说话就来气,这会儿已经控制不住了,“你装什么柔弱?刚才还中气十足,狐媚子,就会在侯爷面前扮无辜、装可怜……”
  “你住口!若水都被你害成什么样了,你还想怎样?”侯爷一边大声训斥崔姨娘,一边又柔声细雨安慰小妾,“若水,你身子不适,别说那么多话,累!”
  崔姨娘只感觉得胸口堵的难受,喉咙一阵腥甜,刚一张嘴,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馨儿你怎么了?馨儿……天迟,你看你把馨儿气的,你还有没有一点做别人夫君的样子!”老夫人气的不行,赶紧叫人把崔姨娘抬回她自己的院子,又张罗人去请郎中。
  邱若水撇了撇嘴,怎么吐血吐得这么是时候?好遗憾!这时候不发落她,等过了这个档口,老爷就恢复理智,不会重责她了。
  罢了,总归以后有的是机会。
  邱若水攀上武安侯的脖子,整个人腻在他怀里,“老爷,你可要保护好我们娘俩,我们俩没别的指望,我没有母家,我只有侯爷,侯爷就是我的天。”
  武安侯这几年郁郁不得志,最受用这样奉承的话,让他觉得自己无比重要,被人需要。是呢,自己是这小女人的天。
  武安侯拉起邱若水,在她唇上重重的一吻,直亲的邱若水绵软的倒在他怀里,这才心满意足的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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