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先以傻子秦舒的身份和簿希爵接触上,抢占先机。
凭她撒娇撩人的过人本事,一定能把簿希爵拿下。
她退出新闻界面,再次给簿希爵打电话。
来电铃声响起的时候,簿希爵看了眼时间,离神医突然挂断电话已经过去三个小时。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筛选剩下的几十位有钱人家的千金资料,伸手点了接听。
秦舒开门见山,“爵爷,我之前有点事,现在忙完了,方便去找你吗?”
秦安云和厉司晗正在腻歪,一时半刻不会想起她,这段时间去簿园正合适。
等两人腻歪完,秦安云一定会来找她算账,她得在别墅候着,不然就麻烦了。
簿希爵撑着太阳穴揉了揉,视线从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姓名上划过,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方便。”
秦舒:“……”
不方便就不方便吧,反正修复经脉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早几天晚几天没区别。
她正好不用担心秦安云来的时候,自己没能从簿园赶回来。
在她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又听簿希爵含笑的声音传来了过来,“大小姐?不知道神医是哪家的大小姐?”
他明明在笑,却听不出笑意,还有点冻耳朵。
秦舒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手指有节奏的轻扣着,声音清浅得仿佛来自远方。
“爵爷,看样子你真不想要你的腿了。”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关机睡大觉。
她决定了,在许良飞的中风没治愈之前,她不会再给簿希爵治腿。
不给这男人一点实质性的警告,他会不遗余力的查她。
在嫁给他之前,不能让他查到自己的身份。
簿希爵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并不在意留华的威胁。
可当他一一核查完筛选出的名单,并没有找到适合留华特征的人后,脸色立马就变了。
他不相信自己有疏漏,又仔细的查了一遍,结果依旧没有对得上号的人。
肖伯望向二楼书房的双眸溢满了担忧,问齐琛:“少爷把自己关在书房大半天了,晚饭也不吃,会不会出什么事?
不是说今天神医会来替少爷看腿么,怎么一直不见人来?”
齐琛大概能猜出来簿希爵在书房做什么,可就因为知道,他才比肖伯更担心。
神医的警告言犹在耳,她至今都没出现,是发现爵爷在查她,直接玩失踪了么?
见齐琛不说话,肖伯越发担心,可又不敢贸然打扰簿希爵,急得在大门口来回踱步。
梁斯年来的时候,见一群人着急上火,还以为簿希爵出了什么事,推门而入。
“少爷在二楼书房。”
肖伯压抑的声音传来,梁斯年已经踏上楼梯,不知道听见没有。
主楼没有开灯,只有楼外的路灯照进一点光亮,勉强能视物。
二楼很安静,没有闭合的书房,从门缝里透出微光。
梁斯年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电脑桌前的簿希爵。
电脑屏幕亮着蓝光,照在簿希爵脸上,影影绰绰,加深了轮廓,也衬得他面如寒冰。
“啪”的一声,刺眼的灯光亮起。
簿希爵并没有下意识的闭眼,只蹙眉看向梁斯年,浑身都透着凛冽。
梁斯年前进的脚步一顿,盯着簿希爵的双眸看了又看,确认他头疼的毛病没发作,才继续向前。
看着簿希爵一副受挫的模样,他意外的挑了下眉,饶有兴致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上次看到簿希爵这副模样,还是留华在簿园来去自如那天。
该不会,又是因为她吧?
簿希爵合上电脑,手肘搁在办公桌上,手指按压着太阳穴,声音又冷又沉,“我没查出留华是谁。”
明明都离得那么近了,仿佛伸手就能抓住,却扑了个空。
梁斯年“哦”了一声,不甚在意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查了留华三年,什么都没查到,现在仅凭见了两面,就觉得能查清她的底细?
她这些年救治的人也不少,如果没本事将自己的身份藏起来,早就被人扒个底朝天了。”
话虽如此,但簿希爵还是觉得心里窝着一团火,烧得他心烦气躁。
他对自己的能力有清楚的认知,至今为止都没有出现过他看不透也查不到的人。
留华!
这个给他带来锦绣未来的女人,也将他扔进了一团迷雾里,更挑起了他对她的兴趣。
梁斯年没理会簿希爵几经变化的脸,帮他做例行检查,顺便按摩腿部,防止肌肉萎缩。
簿希爵盯着梁斯年头顶的发旋,突然说道:“去学针灸吧,留华很可能不会再来了。”
梁斯年蹭的一下站起身,“操”了一声,抓狂道:“这话什么意思?”
不是主动找上门要治疗的吗?怎么就不治了?
而且他是西医,正儿八经的哪疼治哪的西医,让他一大把年纪去学中医针灸,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簿希爵将自己是怎么惹得留华发怒,并挂他电话的过程简略的说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是他太自以为是,将自己撂坑里了。
梁斯年一副“你有病”的表情看着他,“你想要查人,怎么都要等腿治好了再说吧?
你知不知道留华对你意味着什么,现在把人惹毛了,你要怎么收场?
而且你查的那些都是什么,留华又不一定是莱城人!
让我学针灸?怎么也要三五年吧?学会又能怎么样?你觉得我能让你站起来?”
他实在气不过,一拳垂在了办公桌上,继续道:“操,你的冷静呢,被狗吃了吗?”
簿希爵一记凌厉的眼刀子甩过去,梁斯年立马收敛神色,语气也变软了,“现在要怎么办?”
总不能真让他去学什么针灸吧?这也太不靠谱了。
会针灸的中医千千万,可能让簿希爵站起来的,也就一个留华。
事关自己能不能站起来,就算簿希爵再冷静自持,呼吸也不如之前平稳。
但要说有多慌乱,倒也不至于。
毕竟留华还要帮舅舅治中风,一个月之内不会离开莱城,他还有机会。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腿,意味不明的问道:“如果我知道留华下针的穴位和顺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