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覆在头上的手,逐渐地不老实,偏转了方向。
落地窗上投射出他从背后抱着安瑾的模样。
他满足地嗅着安瑾身上的味道,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尽力地调动着她的情绪。
以往这时候,安瑾说不上多热情,却也会回抱住他,心甘情愿地履行为人女友的义务。
但今日,落地窗映出二人交缠的身影,安瑾的脑海中,却出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高宴还在她的耳朵问她“湿了没有,想不想要?”
而那人,却从不会问如此愚蠢的问题。
她的身体在他面前,总是格外的敏感和诚实。
他也总能轻而易举地,采攫她的柔软和潮湿。
高宴撩起她的睡裙,下方因为干涩传来痛意,安瑾回身,推了他一把。
“今天有点累了,睡觉吧。”
高宴愣在原地,身下的昂扬也很快在冷待中泄了气。
他有些不忿,却又不敢抱怨。
关了灯爬上床,身旁很快传来绵长的呼吸,高宴轻轻地叫了声“老婆”,无人应答。
他轻轻起身,拿上床头的手机,出了门。
一片黑暗之中,安瑾缓缓睁眼。
13
栾城的冬天少雪,但天气总是阴沉沉的。
好不容易碰到个晴天,安瑾起了个大早,走到离小区很远的花店,买了一束百合,打车去往疗养院。
疗养院的护士医生都与她相熟,老远便有人问,怎么最近没见到她过来,是不是太忙了?
安瑾笑着答是,还没进病房,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恰逢查房的医生过来,和她打招呼。
安瑾将人拉到了一边,“你们怎么放了陌生人进去,我不是说过,除了我,不允许别人来探望吗?”
医生将头凑到门口看了看,“噢”了一声:“你说他呀,他不是你妈妈娘家的侄子吗?
你妈妈也认得他的,她同意他进来的。”
安瑾有些诧异,妈妈竟然还会认识顾砚清?
“好吧医生,他经常过来吗?”
医生点了点头:“这大半年里经常来,一个月总有个一两次吧,你们没碰上过吗?”
安瑾摇了摇头,默默在心底责怪起自己。
自嗅觉恢复以后,她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来疗养院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
尤其最近这大半年里,有时候要一两个月才能来上一次。
而顾砚清,竟然比她来得还勤……
和医生道别后,安瑾调整了一下情绪,才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的二人同时转过身来,脸上都挂着少见的笑容。
“阿瑾来了,快来,这是砚清,你们小时候还经常一块儿玩,你还记得吗?”
安瑾将花放到床边,轻轻摇了摇头:“妈你说的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你这孩子,记性怎么比我还差!”安妈妈拍了拍她的手。
顾砚清笑着解围:“阿姨,是过了很久了,那时候阿瑾估计也才上小学吧,只不过我比她大几岁,记得清楚些。”
安瑾惊讶地看向顾砚清,听他这意思,两人小时候竟然真的认识,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在安瑾的记忆里,第一次见到顾砚清,是在去年。
高宴说自己的好哥们回国,办接风宴,带着她一起去了。
一场酒局下来,她除了记住了顾砚清的长相,和他偶尔投射过来的眼神以外,并无其他太多印象。
后来他们虽然总会在各种场合见到,虽然熟悉,却也算不上多亲密,直到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