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语气森然,“如他所愿。”
盛挽辞躬身退出大殿,才发觉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她不敢走正门,从偏门悄悄出了宫,没有惊动任何人。
在沈执川多年的训练下,她识人还算准,内心隐约感觉这个萧谌并不是表面上那种天真大狗。
她倒是有些好奇这男人的真面目了,是人为刀狙的鱼肉,还是满腔野心的狼王?
昨晚被折腾了一夜,直到现在也没合眼,盛挽辞浑身说不出的疲累,靠在马车里昏昏欲睡,直到被车厢猛地一震,停了下来。
她被惊了一跳:“到了么?”
赶车的小厮慌忙道:“回盛大人,有人拦车。”
盛挽辞掀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在看到那辆眼熟的马车时,心道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瞬,娇软女声响了起来:“阿辞哥哥——!”
一身明黄衣裙的少女蝴蝶一样扑过来,直接扒住了车窗:“我昨晚去盛府寻你,你怎么不在?”
是沈执川一母同胞的妹妹,沈栀。
盛挽辞扯了扯唇角:“阿栀,我……”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就被另一道冷淡男声打断。
“不是让你在府里好好呆着吗?”
盛挽辞抬眼看去,便看到了一身墨色蟒袍的沈执川。
单论皮相而言,沈执川其实长了一张很能吸引女子目光的脸,五官清俊瞳眸漆黑,是相当温雅的长相。
如果盛挽辞没有亲眼目睹他是如何亲手将一个背叛了自己的手下炮制成人彘的话,大概也和那些恋慕他的那些姑娘一样,认为他温润如玉,是不可多得的良善之人。
但盛挽辞心里清楚,什么温和良善,不过是蒙蔽外人的表象罢了。
她下了马车,规规矩矩的向沈执川行了一礼:“见过王爷。”
沈执川面上不辩喜怒,淡淡问她:“昨晚宿在宫里了?”
“是。”
盛挽辞将萧谌那套说辞搬出来说了一遍,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什么异样:“微臣自知于礼不合,所以酒意稍去,便禀明陛下出宫了,劳王爷费心。”
沈执川的神色却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缓和半分,眸色晦暗不明。
一条好狗
“下次有这种事,你应当早些与本王说才是。”
他沉声,“本王也好提前安排下人,送你回府。”
盛挽辞垂下视线,躲避头顶迫人审视:“是,微臣知晓了。”
大概是碍于沈栀在场,沈执川收敛了语气,可她太熟悉沈执川,听出来他已经有些生气了。
更多的是,他似乎并没有相信她的那套说辞。
“哎呀,哥哥,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沈栀等得不耐烦,鼓起脸颊撒娇,“难不成你以为阿辞哥哥和后宫哪个宫女有了私情不成?”
话音刚落,沈执川面色蓦地一冷。
周围温度陡然骤降,盛挽辞心下暗道不妙,急忙说:“阿栀孩子心性,胡说的。”
沈栀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乖乖道歉:“我说着玩的,阿辞哥哥才不是那种人呢。”
沈执川敛了目光,对沈栀道:“你先回去。”
“啊?”
沈栀明显的不情愿,“可我还想和阿辞哥哥一起去放风筝呢,他好不容易才休沐……”
顶着沈执川的目光,她的音量越来越小,最终跺了跺脚,怨道:“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盛挽辞俯身拜了拜:“沈小姐慢走。”
沈栀幽幽怨怨看她一眼,又揪着她的衣袖晃了晃:“那阿辞哥哥,我下次再来找你,你可一定要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