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的时候我也看你不算奖励?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回答你不算奖励?”许秋凉挑眉问道。
她这是在给楚致远威压,想让这“熊孩子”别得寸进尺。
可却起了反效果。
“不穿!不穿了!我要都脱了!”楚致远扯着嗓子闹起了别扭。
许秋凉有冲动打楚致远一顿,可情况却不允许。
她皮笑肉不笑:“那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奖励。”
楚致远:“我想让媳妇搂我睡觉!”
许秋凉:“……”
许秋凉一脸僵笑:“好啊!”
先随口答应了吧,也不一定要兑现。
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行tຊ!但是你要表现的好才有奖励,做错一点都不行。”许秋凉道。
楚致远一脸欢喜重重点头。
就这样,楚致远非常配合的换好了衣裳,然后又非常配合的与许秋凉一起去了前院。
许秋凉和楚致远迟迟不出现,尤其是在老侯夫人都出现了之后还不出现,就已经让众人都有了猜想。
她们也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许秋凉和楚致远不会现身了。
所以在这二人登场之后,许多人都表现出了震惊,还有一些人则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许秋凉?这是许秋凉?
在众人的印象中许秋凉是不起眼的,是陪衬红花的绿叶,是平凡无奇到猛然想起这个人,都记不起长相的。
可眼前之人却……
肤白胜雪,眉眼如画,面若桃花艳丽精致。
张扬之红穿在她的身上,竟然没有喧宾夺主,只将人衬的更加娇艳。
乌黑的发间,红宝石簪子异常夺目。
简单却彰显贵气。
怎么说呢,这身装扮非常简单,没有刻意打扮的痕迹却比精心雕琢更是赏心悦目。
这么一看,不管走到哪都很抢眼的许春暖今天竟然逊色了一筹。
再看楚致远,他在许秋凉的打扮之下变成了儒雅贵公子,眼眸含笑不似以往的一脸冰寒,整个人瞧着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这么一看,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一个人能有如此变化,当然是因为欢喜了。
所以大家都相信了许秋凉和楚致远是异常恩爱,琴瑟和鸣的。
世子夫人见状暗暗的松了口气。
她在得知自己儿子再次失智的时候,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她知道自己儿子一旦失智那就意味着失控。
所以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没想到……
这许秋凉真是好本事,竟然能让他儿子听话至此,竟然能让人看不出一点端倪。
如果她儿子失智的时候一直是这个状态,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嫁对人了就是不一样啊。”丞相夫人与世子夫人两人交情不浅,这时候当然是要顺情说好话了:“之前我都没发现这许家次女是这等花容月貌之人。”
这话说完,她又笑眯眯的补上一句:“这衣衫的料子好像是……这是圣上赏赐之物吧?”
许秋凉得体一笑:“这是我夫君所送,他未与我细说来历,是以我只傻傻的满心欢喜,却不知是这等贵重。”
这话先是肯定了丞相夫人猜测,然后又透露了真正贵重的是楚致远的心意。
这就是暗戳戳的又秀了一下恩爱。
而最主要的是,她早就猜到了会有人问,就也特意在来时路上教了楚致远要怎么答。
楚致远一脸欣喜的看着许秋凉:“这不算什么,以后会送你更多珍贵之物,因为我的妻子配得上最好。”
金童玉女,互表情谊,这可不单单是赏心悦目的事儿,还能引人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尤其是年纪大些的,那都恨不得让楚致远再多说两句这样的话,恨不得他将自己的媳妇撩拨的含羞带怯的给她们看。
老夫人此刻在感慨于许秋凉的心计。
她之所以同意将自己失智的孙子交给许秋凉,不是因为她信任她,而是因为别无选择。
她其实是没抱什么希望的。
可却没想到许秋凉是真的有这个本事,她先是将自己和楚致远精心的打扮了一下,让大家的注意力能尽可能多的放在这上面,从而弱化了楚致远的异常。
而且她是算准了会有谁说什么样的话,她提前教了楚致远,这样只要楚致远一字不差的说出来,那大家就只会注意到恩爱了,就算也注意到了异常,也会归结于小两口浓情蜜意的小扭捏,不会另作他想。
许春暖眼中是快要喷薄的怒火,她藏于袖中的手狠狠的撕扯着帕子。
许秋凉居然压了她的风头!
许秋凉怎么敢?!
而最让她介意的是楚致远,不是说这男人废了吗?怎么有他在的地方楚致明还是暗淡的呢?
那她费尽心机的争抢又是为了什么?
不行!不能再让许秋凉得意下去了,不然她就要变成笑话了!
“妹妹怎么这么久才过来?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呢。”许春暖夸张的拍了拍心口:“太好了,虚惊一场。”
这话就是在引着众人想起楚致远不正常的事来。
而且也确实做到了,很多人都开始用打探的目光看向了楚致远。
以往这种时候,楚致远会害怕会有加重失智的可能,所以世子夫人和老侯夫人在凌厉的扫了一眼许春暖之后,就都忧心的看向了许秋凉。
二人都希望许秋凉有办法阻止楚致远的失控。
许秋凉也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身侧男人加重了呼吸,与她十指紧扣的手开始微微发抖并出了细汗。
许春暖见楚致远表情不对,脸上的得意便是藏也藏不住。
她装作讶异的捂住了嘴:“不会真的让我说中了吧?阿凉,你方才不会……其实你不必这样故作坚强。”
许秋凉无视了许春暖的话,她展颜一笑,像是突然绽放的浓艳的花,将人惊艳直晃神。
她将唇凑向了楚致远的耳边,像是恩爱夫妻说着蜜语,然后将声音压的极低:“你该不会不想要奖励了吧?”
此话一出,男人的紧张马上消散,整个人瞧着是异常的坚定。
许秋凉能算准别人的言行,又怎会算不准这个与她打了两辈子交道的许春暖呢?
“大姐说笑了,夫君见我一大早就开始迎来送往的,便是要求我歇上一会儿,却是不想竟是让大家等着了,真是有些失礼和过意不去。”许秋凉笑眯眯道。
许春暖自是不满意这说辞的:“当真?难道真不是因为……”
“够了!”老侯夫人怒喝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