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霁行酒醒，再无困意一直睁眼到天亮。
他的脑袋乱糟糟的像是一盆浆糊，想了很多东西，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早上八点，他去卫生间洗漱。
抬头，猛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脸色发白，眼窝凹陷，眼睛下的乌青更是十分明显，下巴处也冒出一层杂乱的胡茬显得他很邋遢。
许霁行看着陌生的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何时，他成了这般模样？
似乎是在发现叶慕瓷离开的那晚，也或许是在自己后悔的那一刻。
他简单的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才去实验室。
走到实验室门口，楚念月笑着拦住了他：“师兄，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带了早饭。”
她递出自己刚在食堂买的早餐，好像全然不记得昨天的事。
许霁行冷着脸，没接。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希望我们能保持距离，如果我想吃也会自己买。”
楚念月一噎，脸上的表情有些僵。
霁行要抬脚要走，她追问了一句：“你最近不在状态，是不是因为叶慕瓷的离开？现在她走了，我们不是应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吗？”
昨天回去，她已经查清楚了。
许霁行之所以魂不守舍，是因为叶慕瓷消失不见。
在她从上海回来的那天，叶慕瓷就彻底离开了，至于去向没人知道。
听到她的话，许霁行猛地看向她。
“是你对不对？是不是你把叶慕瓷赶走的？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
楚念月吓了一跳，她想起了那天泳池边和叶慕瓷的对话。
她耸了耸肩：“我什么都没做。”
但她她忍不住问了一句：“所以，你更喜欢叶慕瓷对吗？”
许霁行看着她没有丝毫犹豫。
“从始至终，我喜欢的都是叶慕瓷。”
说完，他就进了实验室。
楚念月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又笑了。
不知是在笑谁，叶慕瓷、许霁行还是自己。
见到其他同学朝实验室走来，她立马背过身去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进门。
上午的实验，许霁行的脑海里全是叶慕瓷。
测量数据时他也心不在焉，林平浩和其他同学用数据计算的时候，所有的数值全都是错的。
林平浩看着电脑上的数据，一一指出他的错误。
“许哥，这个镜头的均值错了，这个RAW格式错了，这个模组的数值直接全错了……”
经过昨天的电话，他也大概知道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他没说太多，只是拍了拍许霁行的肩膀：“要不上午先这样吧。”
临近中午，上午测了两个小时的数值，基本都作废了。
不如大家先去吃饭，下午再重新校准测量。
许霁行愣了一下，他点点头：“嗯。”
从前，他从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每次他测数据又快又准，现在他却因为自己的情绪耽误了大家的进度。
他抱歉的看向大家：“今天上午对不起大家了，下午我会认真点的。”
大家知道他今天状态不好，都没说什么。
中午吃饭，楚念月想要上前却被许霁行的眼神吓退。
林平浩跟在许霁行身边，他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许哥，其实我挺想问你的，楚念月和叶慕瓷，你到底喜欢谁？”
“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会一直喜欢叶慕瓷，可是后来遇见楚念月你就不一样了，我以为会和叶慕瓷分手，和她在一起，可现在叶慕瓷走了，你又舍不得。”
许霁行愣了愣，沉默许久。
“从始至终，我爱的只有叶慕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