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珩不顾她后退的身影上前揽住她白玉般的肩。
慕辞只觉一股热意包住肩头,心中喷薄而出的恐惧让她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强烈的恶心与反胃让她几乎窒息,伸手拼命抓着自己的颈脖。
萧泽珩一怔,有些惊慌地回神,眼中掩下无限情绪,低吼着请太医,铁青着脸望着险些窒息而死的女人,在脱离他怀抱后却慢慢平复。
他的手心攥得渗出血来,铁青着脸转身离去。
......
“林大夫来了。”
面容清秀的年轻大夫脚步匆匆,他伸手拂开垂帘见到熟悉的身影脚步微顿,拿出手帕垫在她手腕上诊脉。
他仔细端详许久不见的慕家大女,柔软的发丝凌乱铺开在肩头,秀眉下鸦羽般乌黑的睫毛盖在清透的眼睛上,眼角的红痣与眼尾一般通红,只怕是比一个月前状态还差了。
慕辞虚弱的睁开眼,眼中没有焦距,怔怔地看着架子上的画笔,下意识动了动垂落的右手,终是泄了气力。
若不是三年前那场意外,她的手没有因萧泽珩受伤,她的才艺定能排上氏大家族前三......
“慕小姐,这几日请多加休息,这几副药按时服用。”
熟悉的温润嗓音换回神,慕辞才发现太医竟是林墨书。
经过那件事后,慕辞回到慕家久居宅很长时间,母亲压下消息,请来无数太医为她诊断,最终只有林太医的方法才能奏效。
“我知晓了。”慕辞勉强勾起一抹笑。
林墨书掩下眼中的情绪,语气凝重道:“请您多加注意心绪上的调解,多做些称心如意的事才便于恢复,切忌,慎念、嗔、痴。”
慕辞没再回应,自嘲的苦笑浮现唇边。念、嗔、痴?念的是何物?怨的又是何人?渴求的何时才能实现?
......
日落西沉,玉芙殿依旧无人拜访。
她起身吃了些清淡事物,伫立在庭院里发呆。
硕大的庭院逐渐漆黑,只有身侧的侍女手中灯笼映出身侧的景色,像深海中摇曳的火苗,一时不察便会消失。
慕辞待不下去,转身就走回房间。推开门的一瞬,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两人相视而对,空气都凝固一时。
男人晦涩的眸子紧锁着她,在慕辞怔愣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的让她轻抽口气。
他脸上的冷意与身上幽幽冷香交织在一起,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慕辞却被他脖子上刺眼的红痕提醒着,昨夜他与谁在黑夜中纠缠,压不住的恶心再次上涌,她甩开他的手,掩面干呕不止,本就进食少的她什么也没吐出来。
望着女人眼下鲜艳的泪痣,萧泽珩眼里晦涩不明:“若非,你有了身孕?”
男人低沉的话语让她略微停顿,心中涌动的痛让她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抬起眼尾含恨说:“只是想到王爷有别人云雨,臣妾觉得恶心罢了。”
她加重恶心两字的语气,见萧泽珩面色一变,心中却并不舒坦,依旧烦闷烧心。
男人面带怒意的走上前抬起手,慕辞目光坚韧地看着他并不退让,却被他的手禁锢住她的下巴,冷峻的面容不断放大,就要狠狠吻上来。
令自己厌恶的他这样靠近,她双手不断推拒不愿被他亲吻,却没发现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凶光。
“啪!”耳光声传到房间外,门口守候的下人们皆是一缩脖子,装作不知。
慕辞用手捂着红肿的侧脸,滚烫的余温让她怔愣在原地。
他们相处3年之久,萧泽珩从未动手伤她,可现在脸上的刺痛无一不在提醒自己,这三年变的不仅是她,他也不再是从前那个独宠慕辞的萧泽珩了。
戾气在他脸上脸上浮现,他冷声道:“慕辞,恶心的人是你!”
她定定注视着眼前冷若冰霜的男人,只觉撕心裂肺的疼痛无孔不入。
“别在本王面前装的冰清玉洁,你不配!”
当初,若非是为了他,又怎会被人......
她垂下头想逃避,却听到萧泽珩冷笑一声,说出了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慕辞,脏了的人是你。”